“林哥，你带了什么东西，这么重？”吕雯看着林岁费力地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水。”
吕雯：？
此时开始收作业了。
林岁把包里的水一瓶瓶拿了出来，最后拿出压箱底的作业，“给。”
收作业的同学笑了笑，“林岁，你这是打算创业吗？”
“最近容易口渴，多带了点。”林岁腼腆地笑笑。
“你管这叫多带了点。”吕雯震惊地看着桌上一瓶瓶的水还有明显深藏不露的书包。
“多喝水，对身体好。”林岁冲吕雯认真地点点头。
然后，吕雯看着林岁一上午干掉了大半的水，彻底疯狂。
“林哥，你不去上厕所吗？”
“你想去，我陪你？”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就要起身。
吕雯按住林岁，“不不不，你，”吕雯指了指林岁，又指着空了的水瓶，“喝这么多，都不上厕所的吗？”
“对对对，我确实有点，”看了眼吕雯的表情，“不，非常想上厕所，我去了。”
林岁从教室到厕所溜了一圈又回来了。
“你，又去买水了？”看着林岁搬着一箱水回来的吕雯有点发懵。
“嗯，这不快喝光了吗？”林岁理直气壮地说。
吕雯无语凝噎，换了个话题，“下节体育课，要测八百米，快走吧。”
走到门口，林岁又折返回去拿了两瓶水。
“没必要吧，才四十分钟。”
林岁摇摇食指，“不不不，你不懂，水是生命之源。”真·生命之源。
“这是常识，有什么不懂的，快快快，要打铃了。”吕雯推着林岁往外走。
体育课，是林岁除英语外的第二大敌人。
先是热身跑了两圈，“解散，休息几分钟，一会儿测八百米，先男生再女生。”体育老师解散队伍。
林岁站在跑道边，看着秦朝跑一千米，没想到跑得还挺快，林岁出乎意料地挑挑眉，又想起秦朝背自己下山时候的稳健。
还挺厉害。
跑完后，秦朝走到林岁旁边，“怎么样，还可以吧？”
“现在还好，不过跑完之后可就不好说了，”林岁拧开瓶子，灌了一口。又拿起另一瓶新的递给秦朝，“来一口吗？”
“不了，你到时候更需要。”
那边体育老师的话打断了对话，“女生上跑道。”
林岁走了过去，随意地摆摆手，“记得给我收尸。”
“预报，跑。”
林岁先是冲了一段，不到一百米就开始减速，慢慢地进入摆烂阶段。
一圈后，“呼——呼——”林岁已经半死不活，最后一百米，一个一个人从旁边加速超过了她。
在八百米的跑道上，林岁做到了“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终于跑到了终点。
林岁命丢了半条，搁地上装死。吕雯倒是活力十足，“林哥，刚跑完要先走走的。”
林岁拉住吕雯伸过来的手，从地上爬了起来。
九班也在这节课测八百米，陆远一马当先，路过吕雯的时候还回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确实，还挺帅的。
林岁拍了拍吕雯，“你注意一下，眼珠子都要粘到陆远身上了。”
“我哪有。”吕雯欲盖弥彰地转回头。
“好了好了，随便看，我又不拦着你，搞得我跟封建大家长似的。”反正你们谈恋爱也不影响成绩，只要不违法乱纪，我才懒得管。
吕雯：你不是吗？
“哎。”吕雯看到林岁走了出去。
“不用管我，我自己走走就行。”林岁走到一旁的树荫下坐下。
眼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来一瓶水，林岁接过水，抬头看着逆着光的秦朝，棱角分明，带着一种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嗯，还是秦朝最帅。
“还好吧。”秦朝在林岁边上坐下。
“还行，就是腿有点痛。”
秦朝皱着眉，透着点担忧，“腿痛，有多痛。”
林岁又喝了一大口水，“没事，可能是缺水吧，我再喝点就行。”
林岁觉得腿有点痒，就伸手挠了一下，“嘶——”
秦朝注意到不对，“怎么了？”
“腿痒。”林岁掀起裤脚，有几片鳞片露了出来，颜色灰暗，抬头看了一眼秦朝，迟疑地问了句，“鱼，会蜕皮吗？”
“鱼不会蜕皮，”秦朝突然反应过来，“你蜕皮了？”
“好像是。”
秦朝抬头环顾四周，“这是最后一节了，你在这别动，我去跟体育老师请个假。”
“好。”林岁坐在长椅上动都不敢动，生怕动一下掉一片鳞。
秦朝正在和体育老师请假，老师远远地看了过来，又回头对秦朝说了什么，秦朝点点头。
林岁看到秦朝跑了回来。
“怎么说？”
“老师同意了，”秦朝顿了一下，“还让你好好锻炼身体。”
“emmm，鱼不会跑步很正常。”林岁还自我认同地点点头。
“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林岁试探着起身，“好像还好，不过可能撑不了太久。”
秦朝想了想，“学校后山有条河，挺干净的，平时没什么人去。”
“河？”林岁双眼放光，“快快快，走走走。”
秦朝领着林岁七拐八拐到了河边。
河水清澈，没有人工的改造，像嵌在绿色帐缦间的弦淙淙流淌，静谧而悠远。
秦朝背过身去，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岁把自己轻轻地潜进了水中，温度刚刚好，“我好了。”
“你怎么发现这里的。”林岁趴在岸边的衣服上，轻轻摆动着尾巴。
秦朝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之前四处乱走的时候发现的，这里很安静。”
“这样啊，等一下，我感觉这个过程不会太慢。”林岁钻进河水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耳后生出了鳃，在水中一张一合，这种感觉非常新奇，林岁看到尾巴上的鳞片一点点褪去，落入湖底，又长出新的颜色更深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