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一动不动,调整呼吸,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怎么样?”是老马的声音。
“不错,要多少。”一个陌生的男声。
“至少这个数。”
“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那陌生人似乎有些不满。
“哎,你这就不对了,今天晚上那丫头可是把我整得够呛。”马婶争辩的声音。
“而且,我们还送你俩年轻人。”
“呵,你们根本没法处理那两个人才这么说的吧,”陌生男声顿了顿,“行,六天后我再来取货。”
三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林岁才敢微微睁开双眼,天色太暗而且三人背对着她,林岁没能看到第三人是谁。
在一声公鸡的鸣叫声中,二人从睡梦中醒来。
孙乐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敏锐地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我太主观臆断了。”
“我们先去和另外两个人汇合再说吧。”
随后孙乐和林岁出门向村尾走去,老马夫妇没有太在意她们的离开,听到是去找另外两个人就挥挥手让她们走了。
一路上畅通无阻,二人还发现这个村子根本没有什么年轻人或者小孩子之类的,只有一些中年人或是老年人,他们也很少在村子里走动。
走到一半的时候,刚好撞上另外两个人朝这边走过来。
四人一起走到了村尾的一棵大树下,这里没什么人,环境空旷,不用怕什么隔墙有耳。
林岁在心中考量了一番,把自己昨晚听到的事情告诉三人,对安眠药也只说自己有抗药性。
三人果然没有多问。
文斌皱皱眉,“看来这村民没有看起来那么热情好客。”
“不,他们还是热情好客的,不过不是对人,是对钱罢了。”孙乐讽刺道。
“他们只要女孩,为什么?”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汪明指出疑点,“你们身上有我们所没有的价值。”
“还记得之前司机所说的红衣女鬼吗?提到红衣,你们会想到什么?”
林岁猜到,“结婚?”
汪明继续说道:“嗯,就是结婚,但是他们今天不动手而是选择在六天后动手,六天后一定是个有意义的日子。”
“要么是人贩子,要么就是,”文斌顿了顿,“配冥婚。”
“怎么说?”
“我们学建筑的,往往对这些风水之类的都会有些研究,我看了这里门上的黄历,六天后,宜嫁娶,而且那天正好是阴年阴月阴日。”
“emmm,这日子选的......”林岁感到几分无语,这不上赶着没事找事嘛。
文斌叹了口气,“看来这七天的第七天才是重点啊。”
“对了,你们注意到路上的村民了吗?昨天他们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汪明点点头,“昨天还算是热情好客,但是今天我们冲他们打招呼他们也熟视无睹。”
三人得出一个结论,“这六天恐怕没那么好过。”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嗯。”
讨论结束后,四人兵分两路回到了各自的暂居地。
老马和马婶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她们路过的时候瞟了一下二人,和昨天的热情截然不同。
晚上,菜色也从昨天的丰盛变得朴素起来,里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汪明和文斌也终于吃到了东西,不至于还没出问题就先被饿死。
一夜无梦。
很快,第三天来了。
老马和马婶二人变得有些消瘦,菜色变得更加的清汤寡水。
那边的独眼似乎病了,一直闭门不出,连前两日的咒骂声也没了,只能听到一些咳嗽声。文斌和汪明只能去厨房翻出最后两个红薯吃下以保存体力。
第四天。
老马无精打采地喘了一口粗气,然后像个病人一样地站在那里。
独眼已经彻底没了声响。厨房里也只剩下几个发酸的馒头。
第五天。
与其说那是粥不如说是带点儿米的水。林岁和孙乐走出门,老马头发油腻腻的,甚至打着绺,衣服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痕迹,还带着一股发酸的味道。
完全不像是只过去了一天。
村子显得更加的破败,每个人都气息奄奄的待在家门口。
在林岁和孙乐路过的时候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二人走到村尾的大树下,因为食物不足文斌和汪明显得有几分萎靡不振。
“你们还好吧。”
“最后两天了,还能撑一下。”
独眼的房间传出一阵恶臭,文斌和汪明闭上眼强制自己睡去。
第六天。
意料之中,桌上已经没有食物了。
老马披头散发模样脏乱,发丝结成一缕一缕,额前刘海掩住那双浑浊的眼珠,嘴巴耷拉着。
破碎的几块布围在身上勉强御寒,露出的赤裸皮肤经过寒风吹拂都变得通红,脚趾上还有些污泥儿。
就像是已经过了几年的难民,完全没有第一天的意气风发。
“马婶呢?”
老马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了一个恶心的笑容,没有说话。
林岁和孙乐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文斌和汪明推开了独眼的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苍蝇尸体崩了满身的尸体惊得脸色苍白。
第七天。
就像是回光返照了一般,整个村子回到了第一天的样子。
老马敲响了林岁二人的房门,“小姑娘,出来吃早饭了。”
孙乐先出了门,眼中闪过几分惊异之色,看着桌上干净丰富的早餐,孙乐思索了一番,还是在桌边坐下。
林岁也在孙乐边上坐了下来。
二人静静地享用着在这里的最后的早餐。
独眼骂骂咧咧的从房间出来,文斌和汪明也难得的享用到了一份正常的早餐。
暴风雨前的宁静。
几人等待着夜晚的来临。
傍晚时分,四人找了个理由来到了村尾的树下,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