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渐渐支撑不住越来越大的雨势,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漏雨。
雨滴落在寻真头上,她皱了皱眉没有动。
问就是懒。
然后它旁边用火堆烘毛的大公鸡看着寻真头上的一道细小水流。
公鸡震惊!
“你不躲一下吗?”
“懒。”
公鸡:……这得多懒。
“你这样会生病的。湿着头发跟湿着毛一样不舒服。”
寻真撩起眼皮,淡淡瞥了它一眼,“哦,所以你生病了吗?湿鸡毛阁下。”
!!!“你怎么这么冒犯?”
“觉得我冒犯的话,就把你背上的外衫摘下来还给我。”寻真觉得头皮痒酥酥的,偏了偏头。
从屋顶留下来的水流擦着她的脸颊滴在地上,水花连续不断地花溅在她的脸上。
寻真:……真烦。
她坐起来,对着自己的头发施了一个烘干术,悠哉哉换了个方向躺下。
不是人形无法施咒的大公鸡:总觉得她是在炫耀?
像是看透它的想法,寻真闭着眼睛开口道:“再用你那双鸡眼盯着我,我就把你做烤鸡。”
“喂!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你没法让一个想吃烤鸡的人对一只肥硕的大公鸡保持礼貌,特别是她还看到了鸡皮下肥厚的油脂。”
大公鸡再次炸毛。
“我是一只妖!”
“那我还是一个饥饿的人呢。”寻真有些丧气,真后悔前几天吃掉了她储物戒指里最后一只烧鸡而没有及时补货。
大公鸡用那块不比杏子大的鸡脑思索了很久,“你想吃什么。”
“烧鸡。”
“什么?”大公鸡声音有些劈叉。
“还有烤鸡,烤鸡腿,卤鸡腿,爆炒鸡胗……”
大公鸡晕倒了。
寻真听见声音,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没忍住笑了。
“傻鸡。”
休息出了一些力气,她坐起来,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些干饼,就着雨水吃了一张多。
肚子填饱了,困意就来了。
寻真设了一个结界后也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太阳出来了。
寻真被阳光照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入眼就是一个火红的鸡冠。
寻真翻了个白眼,“你想做什么,想吃掉我的眼球吗?”
“啊,你好恐怖!那么恶心的东西!”大公鸡唧唧哇哇地扑闪着翅膀乱窜。
寻真坐起来,看到了自己吃剩的饼子就剩了个渣渣散落一地。
“浪费。”
“喔喔,喂!公鸡的喙本来就是不方便!”大公鸡大声反驳,头却扭到一边不看她。
“这么活泼,伤好了吧,那就各自告别吧。”
寻真说着,背好寻真剑,转身往外走去。
大公鸡扑腾着停在她面前,“我知道你往饼里加了疗伤药,虽然你总是想吃鸡,但我还是很感谢你。”
“嗯。”
见寻真不咸不淡的反应,大公鸡有些着急,“喔喔,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陆婷。”寻真撒谎面不改色。
“陆婷,我叫咯哒。”
寻真脚步诡异的一顿。
虽然自己的假名起的很随意,那你也不能这么随意吧。寻真深深看了它一眼,没想到还是个心机公鸡。
“那么再见,咯哒。”
“再见,陆婷!”
寻真收了结界,看着扭着屁股远去的大肥公鸡,低头搓了搓手指尖残存的丹药粉末。
她明明选了跟面粉差不多质地口味的疗伤药,还被这家伙用鸡嘴尝出来了。
寻真低笑起来,“警觉性还挺高。”
真是一只有意思的肥鸡,要不是她现在没法与人同行,还真想邀请它跟自己做个伴,这样总不会太无聊。
寻真剑看穿了她的想法,颤动着剑身十分不满。
明明它也在陪着主人啊!
寻真撇撇嘴,隔着肩膀拍拍剑柄,“你会说话吗?”
寻真剑安静下来,但仍一抖一抖的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寻真失笑,这样也不错。
她没看见的是,刚离开不久的大公鸡在一个土坡前停下,打量着一朵刚刚冒头的仙草。
“父皇母后诚不欺我,凤凰落下的地方果然会出现奇珍异宝啊。”
根据几天的问路,寻真确定了大雷音寺的方位,几乎是全速前进。
为了避免魔气暴走伤及无辜暴露自己,她专门挑夜晚时刻赶路,走的也都是深林和偏远小路。
不过有句俗话说得好,久走夜路必撞鬼。
寻真就碰上了。
在一次偷摸赶路的小道上,一柄长刀突然架在寻真的脖子上。
身后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小公子,夜里一个人去哪啊?”
寻真真想把他脑袋撬开,看看是不是没有长眼睛。
能把自己一个俏生生的姑娘看成男的。
寻真这么想着,就听见那个男人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拖拽声。
“老三,可以啊,就蹲了一会就抓到一个。”
“老实点!一会儿你们几个都得一起。”
隐隐约约还有拖踹的声音。
寻真安静如鸡,好家伙,这是撞见一桩有意思的。
她假装浑身颤抖,乖乖地被绑了手脚。背上的寻真剑被他们老大拿在手里,左看右看。
寻真剑很有灵性地隐藏了光芒,看起来就如同寻常的铁剑。
“你说你一个男人,大半夜走这小路背着一个这样的破剑,你干嘛去呀?”
寻真瞧着他们老大,没有说话。
“哟,还是个小哑巴。”
“老大,哑巴卖不上价啊。”
“老大,要不这小哑巴直接杀了算了,谁会买一个哑巴。”
寻真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只是瞧着被老大提溜在手里的寻真剑。
这家伙被人这么摇晃,准得生气。
是一个爱生气的剑啊。
有人端着烛台凑近她,“老大老大,这虽然是个哑巴,但是长的好啊,细皮嫩肉的。”
“老大,咱们前几天不是住了一个和尚,结果那家伙撅的很,抵死不从,东家发了好大的火,不如就把这个小哑巴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