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空气透着丝丝凉意。
卧室与走廊有着一定的温度差, 打开房门的那一瞬,甚至都会不自觉地打个激灵。
柳玄汐已是在走廊上站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感觉到冷。
不是因为她身上的睡裙有多么厚实。
而是因为, 她与眼前Alpha之间的方寸之地, 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燥热了起来。
或许是在对方嗓音暗哑地说出意味不明的话语之时,或许还要更早一些。
她抬眸望着近前站得板板正正的何昭林, 轻启红唇:“那..”
那字后面的话语, 她没能继续说出口。
因为就在她出声的同时,对面那人忽然朝着她的方向靠近了一步。
Alpha从暗影中走出,灯芒映在她琉璃色的眸瞳间,折射出让人心动的神采。
柳玄汐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 面颊也在发烫, 像是被炭火烤过一般。
她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俏立在原处,纤长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般轻轻颤动。
她不知道何昭林想要干什么,又或是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心里既紧张,又隐隐有着一丝期待。
另一头,何昭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朝着柳玄汐突然挪动了一步?
她很明确自己的大脑没有下过这样的指令, 双脚就自作主张地走了过去。
香雪兰的气息随着Omega的吐息而逐渐变得清晰,萦绕在Alpha的鼻间,
如同恶魔的果实一般, 禁忌, 却格外勾人。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何昭林觉得自己更渴了。
在这一瞬间, 她突然想到了白天中午那会, 自己偷闻Omega衣服的那一幕。
与生俱来的羞耻心告诫着她那样的行为是不好的, 甚至是有些猥琐的。
但Alpha流淌在基因里的占有欲, 在此时此刻却压制住了其内心的羞愧。
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颈后的腺体如同第二颗心脏似的,‘扑通’擂动。
她想要将更多的香雪兰吸入自己的肺里,还想要将它们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她遵循着本能伸出手掌,轻轻捏住了对方的肩头。
温凉的体温以及柔软的触感隔着长裙布料传递至掌心,使得她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之欢欣雀跃。
身前的Omega只有半臂之距,只需轻轻一带,就能将其拥入怀中。
何昭林内心这样渴望着,却并没有付诸行动。
掌心里的肩头正微微战栗着,像是在森林里不慎落入猎人陷井中的无助的小鹿。
她感觉到柳玄汐此刻的情绪,似乎有些害怕,这样的认知让她立即就忐忑不安了起来。
‘我在做什么啊?!’
‘完了完了,是不是把玄汐给吓到了?’
‘她会不会开始跟我拉远距离?甚至想要搬离这里!’
就在何昭林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柳玄汐的思绪也很乱。
被Alpha的气息包裹着,让她有些心慌。
她的呼吸已不复先前的平静,开始变得紊乱。
身体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颈后某处有着一丝发热的迹象。
平日里擅长分析的大脑,这会仿佛缺氧宕机了一般。
润泽的红唇无意识间微微张启,像是想要吸入更多的氧气,又像是在迎接另两瓣唇的到来。
何昭林哪里受得了这个?
刚刚压下的欲/望,又如弹簧似的高高跃起。
藏在嘴里的犬齿抵得唇舌发疼,被引动而出的小尖牙释放着想要标记的信号。
怕伤害到眼前人的担忧,对好好完成系统任务而后回去原本属于自己世界的执念,以及想要汲取Omega香甜的欲/念,不停地在她身体里拉扯着。
何昭林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切割成了三块不同的个体。
那种分裂的感觉,让她几欲发狂。
她不禁在想,要是自己没有走出房门接水那就好了。
好在现在也不算晚,自己并没有真的做出打破两人之间平衡关系的事情。
等到明日天光放亮,一切都可以回到原有的模式。
想到这里,何昭林发狠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在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下,她极快地收回了放在柳玄汐肩头的手掌。
“你先去,我..我回房拿水杯!”
舌尖持续传来的痛楚,让她的话语听上去有些含糊。
发烫的掌心擦着娇柔的香肩离开,透着极大的不舍。
话音落下之后,何昭林立即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她一刻也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以免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回的理智再一次丢盔卸甲。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欲/望也控制不住,只能遵照着本能去向外索取,那跟野兽有什么区别?
她逃得很是仓惶,连半阖上的房门都忘了要伸手去推,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
“咚!”
脑袋与木门撞击的声音迸发而出,在宁静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响亮。
柳玄汐听着都觉得疼。
望着眼前Alpha落荒而逃的身影,她面露复杂之余,心底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今晚的旖旎来得太过突然,说实话,她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叮呤哐啷!”
对面的房门内,又传来一阵物品跌落的声音,不知那人跑进屋的时候把什么给绊倒了。
安静了两三秒,便听何昭林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钻出:“玄汐,你带创可贴了吗?”
……
五分钟后,两人再一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与先前穿着随意的睡衣不同,何昭林换了一套厚一点的居家衣裤。
形似卫衣的居家服带有毛绒绒的大兜帽,将其颈后有些肿肿的某部位遮挡得严严实实。
柳玄汐则是在先前的长裙外穿了件中长款外套。
她手上拎着个半透明的小药箱,里边分门别类,装满了家庭常备的基础药物。
客厅里小范围地开启了取暖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