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但是,他分明一直都听到他身后有脚步声。
而且,他也能听出来那脚步声就是路老的,那为何现在却不见这路老?
思绪至此,亓砚卿汗毛瞬间炸起,连忙握紧手中的短刀。
就在这一刻,他只听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他未有半丝犹豫,直接挥刀劈向那破空声传来之地。
“当”
随着一声短刀与石壁撞击在一起的响声,亓砚卿眉头紧紧皱起。
他自以为自己速度已经很快了,可他依旧没有砍到那东西,也没有看清楚那袭击他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得已收回目光,再次环视洞穴,却忽然看见洞穴深处一道缝隙正在发亮。
他赶到那缝隙所在之地,把手放在那缝隙处,便感觉有风拂过他的手掌。
见此,亓砚卿双眸瞬间亮起。
这缝隙外面便是出路。
可就在他将那挡着缝隙的石头移开的瞬间,成百上千只福鼠从他后面飞了出来。
他本身就站在那缺口面前,福鼠朝外飞,不断地撞击着他的后背,似乎是想将他也推出洞穴。
直到此时,亓砚卿才发觉,他们这洞穴在悬崖的中间,从这个洞穴出去,下面便是一条极大的河流。
而那河流之中还有许多潜鳞正在蠢蠢欲动。
他若是从这里摔下去的话,怕是就要成为潜鳞的食物了。
思绪至此,亓砚卿死死地扒着洞穴两边的石头,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可他所在洞穴之中的福鼠实在太多了,而且,那福鼠就好像故意要将他推下去一般,除了那些不断撞击他身体的福鼠之外,还有一些福鼠在不断地啃咬着他的双臂、双腿以及整个后背。
他本想引真气护体,但却发现他体内的真气不知何时被禁锢住,一丝都无法动用。
他只能硬扒着石头强撑着等待着福鼠全部飞出去,可让他有些绝望的是那些飞出去的福鼠,竟然会从缝隙之中飞进来,再次撞击啃咬着他的身体。
而就在这时,亓砚卿便觉自己之前被咬伤的手忽然一阵疼痛,那疼痛瞬间蔓延他整条胳膊。
不过一息时间,亓砚卿便觉自己已经感知不到自己胳膊所在。
他如今本就是靠着两条胳膊撑着自己,如今一条胳膊使不上力气,全部的压力就压在了另外一条胳膊之上。
亓砚卿呼吸不禁有些急促,难不成,他当真要命丧于此吗?
这前辈所谓的考验,便是如此不讲理吗?
就在此时,他那原本麻木的手臂再次传来一阵疼痛,而且,这次的疼痛很快蔓延到整个身体,此刻,他只觉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
而伴随着疼痛来的,则是钻心刻骨的痒,他甚至都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发痒。
他觉得自己若是不止痒的话,会活生生地痒死。
此刻,亓砚卿只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他当真是抗不过去了吗?
可是,就这么倒在这里,当真是不甘心啊!
心中如此之想,亓砚卿缓缓合上了双眼,身体也不受控地朝前倒去。
就在亓砚卿要放弃之时,他忽然感觉身子一顿,随即便被一双温热的手臂搂住腰,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亓砚卿有些费力地睁开双眼。
而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云龛。
在看到云龛的一瞬,亓砚卿只觉得精神上来了一些,他刚想问正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下一刻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亓砚卿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只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挣扎着睁开双眼。
这才发现此刻他正被云龛背在背后,而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涂了一遍药,衣服也被换成了一件宽大的红衣。
见此,亓砚卿靠着云龛的背上道:“云龛,仙尊,我险些以为我要死了。”
云龛脚步一顿,随即说道:“不会的。”
“云龛,你为什么会到此地?”
“我觉得你会来。”
闻言,亓砚卿不禁笑出了声音,看来,他与云龛之间还是了解的。
笑够了,亓砚卿咳嗽两声才继续说道:“云龛,一别十年,你过得可还好?”
“嗯。”
听到这话,亓砚卿用力搂住云龛的脖子道:“云龛,好久不见。”
云龛停下脚步,将亓砚卿放了下来,随后将亓砚卿拥入怀中道:“亓砚卿,好久不见。”
闻言,亓砚卿一时愣神,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感慨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喊他亓砚卿,还是在感慨这喊他名字之人,此时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思绪至此,亓砚卿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全部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他与云龛多年不见,此刻应当是欣喜才是,若是现在落了泪的话,当真是极为娇气。
见到亓砚卿这般,云龛伸手摸向亓砚卿的脸。
他在见到亓砚卿之时,亓砚卿双手扒着洞穴的两块石头,他手指用力到已经有些血肉模糊,而他自己的一身白衣也被自己的血染成了红衣。
那些福鼠像是疯魔了一般不断的啃咬着亓砚卿,哪怕在碰到亓砚卿的血会粉骨碎身,也在所不辞。
他不知亓砚卿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了多久,更不知道,这十年前亓砚卿经历了些什么。
一想到这个,云龛便觉得自己的心在隐隐作痛。
亓砚卿见云龛情绪有些不对,咳嗽一声道:“云龛,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还是,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云龛收敛了神情道:“这里很多洞穴都是通着的,你进入的那个洞穴门口有机关,你进入之后旁边的石头便被将门堵上,找到你,是因为听到了你的声音。”
“听到了我的声音?”亓砚卿抬眸看向云龛。
他先前被痛到极致嗓子压根发不出一丝声音,云龛是如何听到他的声音的?
云龛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