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撮青丝。
“那个女子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吗?”
叶城问道。
“没有,她将这个小盒子留下之后就离开了。”
宋廉连忙说道。
叶城叹了一口气,将香囊拿起来。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这一刻,他已经深刻得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耽搁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一生。
“你下去吧。”
叶城摆摆手。
“是,王爷。”
宋廉行礼之后,这才退了下去。
......
微州,巨鹿城外十里外。
孤零零的一座墓矗立着。
一道头发花白的白衣身影坐在旁边,喝着酒。
“哎,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人意兴阑珊得喃喃自语:“不然你下去了,也能给我带句话。”
他勐灌了一口酒,眼眶中滚落出来的,不知道是酒水还是眼泪。
他心中自责,如果自己早点看出一些苗头,早点跟那丫头说清楚,也就不会让这丫头孤独一生。
“白爷爷,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这时,一个身穿绿裙,带着玉叉的女子来到了坟前。
“没事,你不用管我。”
白玉郎摆摆手。
“白爷爷,您能跟我说一下义母跟太武王之间的事吗?”
绿裙女子苏云霞好奇问道。
虽然她一直跟着义母生活,却从未从义母口中说过关于太武王之事。
“这有什么好说的。”
白玉郎喝了一口酒,不愿意多说什么,“小丫头,我看你孩子的武道资质还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练武?”
“白爷爷,你想收小柒为徒?”
苏云霞面露惊喜。
她的夫家只是微州本地的一个普通武道家族,虽说丈夫的天赋不错,已经是后天武者,可以后成就肯定也是有限得很,不可能给儿子一个更好的练武环境。
虽然她是第一次见到白玉郎。
可义母跟她经常提起这位白爷爷。
白国府大公子。
玉京赫赫有名的浪子。
如果儿子能拜这位白爷爷为师,那肯定比学家传武功要好得多。
“我挺喜欢这小家伙的,感觉与他很有眼缘,不过...他要是拜我为师,以后你们相聚的时间就少了,就算你愿意,你夫君会同意吗?”
白玉郎轻笑道。
“我家我做主,他敢不同意。”
苏云霞当即说道:“白爷爷,我做主了,就让小柒拜您为师。”
白玉郎笑了笑,“那行,明天我就过去带小柒离开。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也许几年乃至十年都不一定能够见到他。”
苏云霞微微一愣,心中也有点不舍。
可为了儿子的前途,她狠下心来,“白爷爷,好的。”
“老白,真没想到你也想收徒了。”
忽然,一个澹然的声音传了过来。
白玉郎浑身一震,勐然站了起来,看向一个方向。
“府...叶王爷...”
白玉郎看着一道青衣身影,神色有些复杂,然后略显澹漠得说道。
“老白,几十年不见,我们就这么陌生了吗?”
叶城叹了口气,缓缓来到了坟前,看着上面写着义母苏雨竹之墓。
接着他又看向白玉郎。
他没想到才过去了二十多年,白玉郎看上去竟然如此苍老了,
不过白玉郎也已经快九十岁了。
虽然是先天武者,可这个年龄,加上白玉郎一直浪迹天下,变得苍老起来也很正常。
“你已经是威震天下的外象宗师,而我白玉郎,只是一个小小的先天武者。”
白玉郎摇头说道。
就算是他远在数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也能听到关于乾国外象宗师太武王之名。
旁边的苏云霞震撼得看着叶城,没想到太武王这位传说中的外象宗师,竟然会活生生得出现在自己面前。
显然是来祭拜义母的。
原本她还奇怪义母怎么会跟太武王有关系呢?
可现在看来,这关系还不寻常啊。
“老白,你根本就不懂。”
叶城知道白玉郎是在怪自己辜负了苏雨竹的一生。
可他....并不后悔这么做。
长痛不如短痛。
也许会有遗憾。
可不会成为心中永恒的伤痛。
“我怎么不懂,对一个真正的武者而言,武道才是永恒的追求,什么感情皆是外物,我白玉郎并不算真正的武者,而你叶城...才是。”
白玉郎摇头说道:“其实,我知道你的选择并没有错,谁愿意看到自己心爱之人白发苍苍得老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还能活很久...这才是真正的痛苦。”
他何尝不是饱受这样的苦果。
纵然过去了几十年,可他的内心依旧只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也许吧。”
叶城叹了口气。
他走到了苏雨竹的坟前,蹲了下来,挖了一个土坑,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香囊,埋了进去。
既然没有接受她。
就没必要留下她之物。
旁边的苏云霞看到那个香囊之时,眼睛一下子红了,泪水涌了出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白玉郎沉默不已。
这个人,还是一日既往得绝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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