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几个月,我也离不开你们帮我写书作画。”
又不是出征,再说自己的身体,身边离不了人,老朱哪怕知道了也肯定不会说什么。
四个大小女人顿时都露出欢喜表情。
朱塬又看向留白:“还有吗?”
留白顿了下,带着期盼道:“奴想让弟弟给小官人当书童。”
留白姓桑,之前已经知道,妮子还有个朱塬觉得挺可爱的小名,叫小米。
桑小米。
没有正式的大名。
倒是留白11岁的弟弟有个不错的名字,这是昨天才知道,单名一个‘镝’字。连起来,桑镝,谐音‘伤敌’。如果放在后世,还很洋气,同英文名‘Sandy’。
朱塬想着,却是摇头:“我可不要男书童,实际上你们才是我的书童,”这么说着,见留白表情失望,又道:“让你弟弟好好读书,将来做官,总比给我当书童好吧?”
留白垂着脑袋,不说话。
朱塬也不松口,继续道:“医学院会开办一个启蒙学堂,挑人用的,先让他去那边学,当然我们不当医生,学好了再考虑以后,比如进国子学。”
留白还是不说话。
朱塬也不和这妮子拗,转向另外两女:“你们有什么事吗,出发前都赶紧说?”
洛水摇头。
青娘揪着一条帕子,小声道:“奴家人……”
朱塬昨天看过了青娘的家书,知道按照女人所说最心疼她的兄长被拉去修城墙时殁了,其他家人也差点因为元廷的清野策略被赶去北方,好在这边寻人的提前赶到,当下都过了黄河,正在来金陵的路上。
想了下,朱塬道:“肯定还是不少人,你说你两个弟弟都读过书,留个信,让他们到时候转道去明州帮我做事,其他人先来金陵安顿下来。”
青娘应了一声,也感激地福了福。
这边吃着早饭处理了一些家事,快结束时,有丫鬟来报,说赵续在内宅外等着,来了客人。
朱塬喝掉最后一口粥,便起身出去。
写意及时跟上,留白这次却没有随着,而是有些小忧虑地想着去明州的事情。
那边可是大海啊。
早前在沂州时,留白就听自家小姐说起王家做海上生意的事情,船一翻,人就都没了。
万一……
想到这里,留白忽然又记起什么,扭头转向院子西方。
另一边,来人是方礼。
昨日才刚刚来见过朱塬这位上官的新任营海司郎中说是过来听候上官差遣,只是,朱塬刚出内院,赵续就递了一份礼单过来。
朱塬翻开看了眼。
不说后面其他的珍珠、象牙、玳瑁之类,开场就是黄金五十锭。
元朝的钞币单位,一锭等于50两。
想来这里不会是后来那种大小金银元宝都算一锭,而是同样的50两。那么,50锭黄金就是2500两,当下大明还没有确定官方的金银铜比价,其实也强制不了,民间交易基本都是十进制上下浮动,也就是说,这一出手就是两万五千两白银。
大手笔啊!
来到正院大厅,朱塬看着再次大礼拜下的方礼,也想明白了这位方国珍长子到底为何如此。
东南三大割据势力,张士诚已经尸骨无存,陈友定父子近日也被押到金陵处死,只剩下方国珍一家被老朱幽禁在金陵。
可以想见方家的心态。
其他两家都没了,万一老朱动动心思,觉得还留下一家不安全,方家转眼也就没了。
因此,这是想让他帮忙说项。
毕竟某个‘送五百年国祚’的世外高人最近几个月是多么受到老朱宠幸,只看表面那一连串正三品官职,也一目了然。更别说肯定也是众所周知的老朱没事就往后湖跑。
朱塬如果愿意帮忙转圜,或许比左相李善长都管用。
等方礼起身,朱塬示意对方落座,方礼坚持站着,他也没有勉强,又翻了翻那份礼单,还要去皇宫,没绕弯子,说道:“我知道你方家送这些的用意……”
刚开口,方礼已经再次跪下,伏地道:“请大人帮方家美言几句,方家若能保全,全族上下绝不忘记大人活命之恩,今后但凭差遣。”
“你起来说话……”朱塬说着,等方礼再次站起,才接着道:“你们看我表面光鲜,但目标也大,礼我是不能收的……”
方礼以为朱塬这是拒绝,又跪了下去。
朱塬无奈,干脆让他跪着,自己继续:“……如果收了这礼,我这官可能转眼就没了,你们方家唯一的活路也没了……”
方礼终于抬头。
目光里并无疑惑,想来方家也不可能蠢到完全不懂老朱的用意。
让方礼到朱塬这边做事,再明显不过的一个暗示。若老朱真得要除掉方家,肯定不会给方礼什么官职。
朱塬接着道:“所以,这礼,你拿回去。你要做的,就是尽力帮我完成这一趟差事,这也是祖上给你们方家的活路。事情做好了,大家皆大欢喜。做不好,我灰溜溜地回金陵,只是让人看笑话,但你们方家,我就不知道了……”
方礼听朱塬说完,又是顿首:“小的定不负陛下所托,尽力为大人做事,万死不辞。”
“既如此,回去准备吧,不出意外,我们明日就出发,你这边除了人手,若有海图等资料,也尽量收集。”
方礼却依旧没起身,再次道:“还是请大人收下那些许薄礼。”
朱塬无奈道:“陛下的性子你们也不会不知道,你这么做是断你们方家自己的活路,不是我的活路。”
方礼却坚持不肯起来。
方家当然知道老朱是什么性子,但,这些时日,不还是送出了一大堆礼去。就说那左相家,与朱塬这边同样的礼单,李大人可收得很干脆。
朱塬见方礼墨迹,想了想,只能道:“好吧,再给你出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