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10人,再分出去8个给八处灯塔港口,转眼就少了38个。
朱塬最近一封信里已经再次开口向老朱要人,同时也计划自己这边招募一些,要不然,等该派出去的都派出去,营海司也就瘫了。
毕竟朱塬要做的可不止是运粮。
随着第一批粮船出海,另外两批也只需要按部就班,接下来,就是营海司的另外一个大计划。
以小见大,这也是明州这边看似人多但能用人手其实不够的一种写照。
如果可能,朱塬甚至都想把自己后宅里的一些姑娘都派出去,这些女子被自家小官人不知不觉灌输了很多新学问,见识不比朱塬这段时间填鸭子一样培养的吏员们差。
可惜真这么做,就太逆天了。
伤风败俗!
败俗!
朱塬也只能感慨,好好的半边天啊,就因为这年代的规矩约束,塌了!
随后是海船,总计318艘。
为了最大程度确保第一批粮船安全抵达,这些是朱塬精挑细选出来状态最好的一批船只,还有一部分近期才建造好的新船。
其中,关键的大小粮船一共271艘,运载粮食20万石整。
并不算官兵士卒们的日常口粮。
朱塬详细研究过元廷海运的诸多流程,包括其中各种见不得光的贪墨手段。为了减少舞弊现象,运粮与口粮分开,就是其中一项预防措施。
朱塬依旧按照每人每日两升大米进行供给,并且以最宽松考虑,足额给出了一万人长达一个半月的粮饷,9000石。当然了,理想外部条件下,船队一旬时间乃至更短就能抵达山东,那就只需要消耗2000石粮食。
多余还是要上缴。
至于临时增派的额外3000人,则是各带一个月口粮,后续由地方支应。
朱塬已经给了人,还默认把海防的责任承担下来,地方再不给粮饷,说不过去。
总计271艘粮船之外,天兴卫专职1000人的护卫船只8艘,旗舰是夏亥乘坐的一艘2000料大船,其他还有1000料大船两艘,500料海船5艘,看似不多,但配合直接驻扎在粮船上的另外2000官兵,这年代,除非遇到另外一支国家级的海军舰队,否则,没人敢轻易打主意。
事实是,哪怕北方的元廷,失去山东后,也已经没有了多少水军力量。
最后是39艘最大1000料最小500料的各类海船,将会由加派的3000人分别带往八处灯塔海港。
脑海中思虑着这些事情,不知不觉在长堤上站了许久。
眼看最后的一批海船也缓缓离开,朱塬望着招宝山旁紧挨着如同卧虎一样的虎蹲山,想起这段日子搜集诸多资料中描述元廷海上运粮的一首诗,不由轻声念了出来。
“出得蛟龙才是海,虎蹲山下待平潮。”
“敲帆转舵齐着力,不见前船正过礁。”
“大星煌煌天欲明,黄旗上写总漕名。”
“愿得顺风三四日,早催春运到燕京。”
念到最后,朱塬笑了下,又喃喃自语:“不用到燕京啊,到山东就好。”
肩膀上一只手搭过来,是华高的声音:“回罢,风愈大了。”
朱塬点头。
想要转身,才发现腿有些僵。
站太久了。
华高敏锐察觉,一把搀住,连忙吩咐朱塬身边的麻袋姑娘和不远处的赵续,又后悔自己大意,刚刚也是看着那船队离开一时忘神,竟然让小祖宗在这儿站了这么久。
等朱塬被搀扶着坐到岸边轿子里,往城内而去,华高又一时间不想回去,摆手示意吴祯、刘琏等将左官吏各去忙碌,自己继续站在长堤上,望向越发远去的船队。
回想过往一个多月种种,华高是最感慨的那个。
华高没有忘记,自家主公最早是打算让他来主持海运事宜的。
不由设想,如果没有刚刚离开那小少年,自己来了明州,要怎么做?
首先当然是筹集船只。
然而,没有那小少年,就不会有现在的海军都督府,不会有营海司,也不会有吴祯和章存道两部,他带着几千人过来,为了争夺南线缴获海船,免不了要和一群南边的骄兵悍将扯皮吵架。
毕竟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把船送来,甚至可能吵到主公那里。
现成的缴获船只肯定不够,还要造船。
华高是渔民出身,但他对造船懂得并不多,其他不说,只是最初筹集大批现成阴干木材一件事,他觉得,自己就不可能想到那么周全的木料筹集方案,更别说之后甬江畔迅速铺开的造船和修船产地。
因此,只是出海所用的船只一件事,他觉得,自己不折腾两三个月,都不可能凑得来。
至于人手。
方国珍旧部,那里是那么容易重新聚集的。还有沿海渔民,当时刚过来,他可是亲耳听到薛戍说,闻讯的渔民已经开始大批逃散。
那小少年怎么做的?
华高能看得出来,只是足量供应饭食一项,就消弭了大批士卒民夫对海运的抗拒情绪。同时,关于参与海运者免除赋税的相关优待,也吸引了诸多本有顾虑的渔民主动赶来服役。这方面,他或许能坐到,但,如果完全没有参考,他觉得他不会这么做,他更可能按照以往的规矩来,强行拉壮丁,然后,又要拖几个月。
虽说足量供应饭食一项消耗较多,但如果拖几个月,不难想见,靡费只会更多。
还有海寇。
这不是大问题,但短短一个多月,至少这明州外海,已经没有甚么海寇能对海运产生干扰。
至于其他,派人一路北上进行测绘,教授营海司吏员和海军官兵各种海运知识,建造导航灯塔系统,从海商那里凑集银钱、船只和人手,还有那高耸的龙门吊,那精密的海舆图,甚至偶尔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