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进去就很难□□,从房门口到大门口,走了足有五分钟。走远拍摄不可能了,只能就地取景。好在周围的房子、树、民宿的红灯笼都还算好看,虚虚实实也能搭配L的严寒系列。
蔺雨落第一次拍,非常紧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高沛文在一边引导她:“忘了镜头,你就随便走走,该干什么干什么!”
李斯琳正在揉雪球,听到这句丢到蔺雨落身上,还对她嚷:“打我呀!”
蔺雨落不服输,也蹲下去揉雪球打她。她太认真了,蹲那团了很久,团出一个篮球大的雪球,丢出去都费劲。
“落落,你是打雪仗啊还是谋杀啊?”高沛文要笑死了。
大家这么嬉笑着玩很久,蔺雨落已经把拍照的事忘在脑后,玩够了才拍脑门:“哎呀!怎么回事!我忘了工作了!”
“你工作完了。”
高沛文拿过相机看了一眼,两个人嘻嘻闹闹,竟意外地出片,这套衣服过了。
“那我还能干点什么呢?”蔺雨落请高沛文给她派点活,她闲不住。
“打光吧。”
“行。”乖乖配合摄影师打光。
高沛文她们的工作跟她自己的工作又有不同,但同样有趣。而李斯琳又赏心悦目,让她移不开眼。又想起李斯琳说:我爱蔺雨舟,蔺雨舟不爱我。
好像这个圈子盛产孽缘,再仔细想想,这又是最普通不过的境遇。
在休息的时候蔺雨落有心安慰李斯琳几句,李斯琳却对她说:“不用安慰我,我心里并不难受。人生么,总该什么都体验一次。包括不被爱的苦,也吃一吃。”
蔺雨落看她想得开,就不再劝她。
晚上公司的人把白天的修片发到群里,业余模特蔺雨落满目狡黠,笑得欢畅,像一个雪地精灵,小脸蛋儿被风吹得红红的,别有一番天真的情致。
正在给蔺书雪过生日的顾峻川,在餐桌上看到蔺雨落的照片,心里的鼓擂了一下,将手机扣在桌子上,仰头喝了一杯酒。
唱生日歌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蔺书雪看出他不对,小声对他说:“你最好跟我说说你怎么了。”
“唱歌了。”顾峻川跟大家一起拍手,给蔺书雪唱生日歌,打断她的审问。或许是场面太过热闹,顾峻川竟感觉到眩晕。
那天他真是好好睡了一觉。
梦里他身处一间木屋之中,外面是铺天盖地的雪,火炉里的火噼里啪啦地烧,蔺雨落抱着暖手宝坐在床上,跟他抱怨外面太冷。
他走过去,动手解她棉袄的扣子,她打他手骂他是狂徒,他将她拉进怀里,用力捏住一团细肉:“马上就不冷了。”他说。
许是他的手太过用力,蔺雨落细细的喘声带着哭腔,他听不得那样的声音,咬住她的嘴唇,撕扯她棉袄扣子的手愈发地急,然而那该死的盘扣无论如何解不开。他快要气死,恶狠狠地咬她脖子:“你穿的是什么破东西!”
而她突然变得寸缕不着。
细长的腿勾着,眼儿媚着,一声儿又一声儿的,叫魂儿一样。
顾峻川疯了。
他在黑夜里睁开眼,营地外面刮着风,猛喘了几口才静下来。
他又做梦了。
一场又一场的梦。
他太想要一个真实的热乎乎的软绵绵的任他揉捏的人了。
蔺雨落也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救助的那只狗被开膛破肚挂在屋檐下,血把雪地浸红了。她惊得一身冷汗,爬起来去看,那狗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推开门去,雪地上月光下,一排细细脚印向远方,它消失了,像没来过。
返程的路上跟高沛文说起那只狗不免惋惜,担心它会被冻死。而高沛文说:“生死有命。它或许也知道自己该去哪。”
蔺雨落想想也是这个道理,转头看看越来越远的雪景,深感不舍。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