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和怜惜,被这么宠着娇着,竟然还没有长歪,而是又懂事又贴心,真的难能可贵:“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这话说得众人都有些沉默,夏建军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
他们俩一直没孩子,不是文薇的原因,而是他之前在战场上受了伤,当时医生就断定对子嗣有碍。
但文薇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这些年为他打理家事尽心又尽责,每年他都往老家寄钱,她也从不曾表达过不满。
夏建军心里一直觉得亏欠她良多,此时听了她的话,他也跟着看向夏沁颜,不知道为什么,简直越看越喜欢:
“颜颜,要不过完年跟着三伯三伯娘走吧?三伯给你买好看的衣裳,还有好多好吃的。”
萧恒端着碗的手一顿,又看了看乖乖坐在奶奶身边的小姑娘,如果大院里多一个这样乖巧可人的妹妹,好像也挺不错。
赵娣来暗地里戳了戳夏建民,老二这是想过继了?
夏建民压下她的手,轻轻咳嗽了一声,还没说话,李荷花已经扔了颗花生过去:“想啥美事呢?颜颜是老四的心头疙瘩,怎么可能让你带走!”
“老四不是俩闺女吗?”夏建军嘿嘿笑:“还有一个叫春雪是吧,怎么没见,出去玩了吗?”
话刚出口,屋里气温更低,好一会都没人接话,夏建军后知后觉发现众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对劲,他左右瞧瞧,怎么了,这是有啥他不知道的事啊?
夏老头敲了敲桌面:“老婆子,是不是该做饭了?”
李荷花险些翻个白眼,离中午还早做的哪门子饭,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个合适的。
夏沁颜喝完碗里的麦乳精,慢慢起身:“奶,我去看看哥哥们捉到的鱼,之前还没好好瞧过。”
就是那条吓到她、又被四兄弟遗忘在地上的鲫鱼,在他们回来后不久就被好心的村民送了过来,现在养在前院的水缸里。
现在人都朴实,更何况还是孩子们捉到的,更没人好意思抢了。
李荷花没拦:“别离太近,小心再蹦起来溅你一身水。”
“好。”
夏启邦几人如同小尾巴一般也跟了出去,夏启正想了想还是叫了萧恒:“要一起去吗,带你在附近转转?”
萧恒惊讶,笑着起身:“好啊。”
夏建军看着孩子们走远,又看向沉默的爹娘:“怎么了,是老四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爸妈离婚了。”夏沁颜站在离水缸五步远的地方,轻声对身旁的人解释:“姐姐跟着妈去了省城,爸爸身边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我不会跟着三伯走。”
她抬眼对上神色有些莫名的萧恒,微微一笑:“我在那里他们不好说话。”
萧恒手指动了动,蓦地笑了:“有时候不离婚未必比离婚更好。”
嗯?
“我爸妈没离婚,但是分居五六年了,我这趟就是去看望我妈。”
萧恒往旁边一坐,一直萦绕在周围的疏离感好似消散了些:“你说这样的婚姻维持着有什么用,还不如干脆离了婚各过各的。”
夏沁颜歪头想了想:“因为有你吧。”
萧恒转头,夏沁颜看着他:“维持着那样的婚姻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不至于让人指着那个孩子说,‘瞧,他爸妈离了婚’。”
萧恒眼睑颤了颤,白皑皑的背景下,小姑娘孤孤单单站着,纤细、柔弱,宛如一株在悬崖峭壁上绽放的花,颤颤巍巍,仿佛随时可能掉下去。
他忽然伸手搭着她的肩膀,与她四目相对:“如果是我,我会说‘瞧,这个孩子长得多好看啊’。”
夏沁颜一愣,随即扑哧笑出声:“你在夸自己?”
“嗯哼。”
“脸皮好厚……”
“你小小年纪怎么懂得那么多?”
“因为我聪明。”
“瞧,你也脸皮好厚。”
两人互相对视,而后不约而同的撇过头,好似很嫌弃,但是脸上却同时笑开了花。
墙外裴劭冷着脸看了一会,转身离开,消瘦的背影莫名有种萧瑟之感。
他轻轻推开家门,看着地上因为太过慌张而随意散落的东西,顿了半响,还是蹲下身一个一个的捡起来。
就算犯病了,她的身边也不缺关心的人。
尤其不缺所谓的哥哥。
“我们还是缺个儿子。”赵娣来盘腿坐在炕上,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小声跟夏建民嘟囔:“如果我们有三个儿子,正好一个过继给老三、一个给老四。”
一个有人脉有路子,一个有钱,自己出息了还能再拉拔其他兄弟,多好。
夏建民白她一眼:“你咋不想着上天呢?”
“嘿!”
赵娣来拿着衣服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你以为我愿意把儿子舍出去啊,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