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她命的夺命钢刀。
太玄无极,不是那么好惹的。
朝今岁抬步要走的时候,师春秋叫住了她。
朝今岁:“你想知道我怎么发现的?”
要说朝今岁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其实并不难。
太玄无极对待她真的好,三不五时就给朝小涂送东西,师春秋还特意来昆仑剑宗看过朝小涂很多次——然而朝小涂每次都找借口躲出去。
从朝小涂十五岁后,朝今岁和朝小涂几乎一起长大。
朝小涂觉得自己了解朝今岁,殊不知,朝今岁也将她的一切看在眼里。
“不过,在今天之前,我也只是怀疑。”
朝今岁甚至拿不出证据来,朝小涂完全是太过于心虚,不打自招。
其实,朝今岁非常清楚,如果朝小涂回到太玄无极后,好好经营这段珍贵的亲情,试着和疼爱她的长辈沟通,就不会遇见今日的困局。
只要感情足够深厚,亲人之间不会那么容易互相怀疑,甚至于师春秋根本不会逼她发誓,反而会指责朝今岁无事生非。
可惜,朝小涂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亲人,一步步和外祖家离心。
“师长老,节哀。”
师春秋愤怒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她看见师春秋的眼里不加掩饰的怨恨。
朝今岁当然不会以为朝小涂完蛋了,她和太玄无极的矛盾就化解了。
反而,她知道,师春秋、萍姑姑可能会更加恨她。
毕竟她是那个揭开真相的人。
不过,债多不压身了。
朝今岁轻笑了一声:
“我不是慈悲,我是来提醒你,你不妨少折磨她一些,让她早点解脱,说不定太玄无极的阴阳阵法,还有可能找到你外孙的魂魄。”
师春秋一愣,立马急匆匆地走掉了。
暖阁里。
灵韵问:“真的能找到么?”
红娘翻了个娇俏的白眼:“都死了几十年了,投胎都能投第二轮了,当然找不到。”
灵韵一头雾水:“那为什么?”
红娘:“因为你们少宗主看不得人被折磨死。”
红娘:“你想想看,那个师春秋多疼他孙女,现在知道亲外孙被夺舍,朝小涂能这么轻松的死掉?你们人修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比我们魔族少。”
灵韵:“?什么,你是魔族?”
朝今岁:“红娘,你想多了。”
朝今岁:“我只是想让她死得快一点。”
红娘:咦?
她突然间对她刮目相看!
等到人走了,红娘探头:
“说实话,我觉得你的少宗主,有时候比我们魔尊还可怕。”
魔尊杀人见血,这剑修杀人,用软刀子啊。
灵韵:“什么?你还是魔尊的人?!”
红娘:“……”
这孩子是不是傻!
朝今岁回了卧室,手里还拿着那只记忆珠。
这种记忆珠十分昂贵,她手里的这些,也是从昆仑剑宗当中带出来的。
它可以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给抽出来,注入其中。记忆越清楚,里面的画面就越生动;如果本人也记不清了,那里面的画面就极为模糊;若是直接是编造的记忆,画面只会出现一片空白。
而这颗记忆珠里面,只有非常模糊的画面,只有一只小小的,关在笼子里的小魔头。
她知道,那是小魔头最不堪的过去。
血淋淋的疮疤,不需要任何人去揭开;苦难的童年,更加不需要任何人去评判。
所以,那些过去,天地间,只有她和燕雪衣知道就足够了。
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碰到这只记忆珠,它就在灵气的作用下化成了万千的碎片,消失在了空气里。
她一转身,就看见了一只悄悄溜走的小眼睛——
“小眼睛,你把事情告诉他了是不是?”
小眼睛原地扭了一下,直挺挺一躺,黄豆小眼一闭,企图装死。
朝今岁伸手抓起了小眼睛,这奸细蛇根本不敢吭声。
都多少年了,没人敢这样说魔尊了,偏偏朝小涂不知死活,还想要揭人的疮疤,小眼睛都怀疑朝小涂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或者她根本不认识魔尊是谁,可是朝小涂明明知道!
那只有一个可能:她脑子进水了。
小眼睛作为本命灵兽,当然去告状了。
朝今岁把小眼睛放在了手腕上,也没追究了,只是道:“他现在在哪里,带着我去找他。”
小眼睛老老实实地嘶嘶了两声。
魔族在太玄城自然有落脚点,实际上这个落脚点还非常豪华且霸道至极——因为魔尊直接抢了太玄无极的拍卖行。
太玄无极倒是想要有人给他们主持主持公道,但是他们连谁抢的都不知道,只知道此人非常之嚣张,直接在外设了个结界,太玄无极派去的三波人都有去无回,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群狂徒嚣张。
——他们甚至不敢把此事声张出去,毕竟实在是丢人。太玄无极这几日丢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哪里愿意让自己再制造几个笑料呢?
小眼睛直接引着朝今岁穿过众魔诡异的视线,来到了拍卖行的地下室。
她走过长长的走廊,敲了敲门:
“燕燕?”
在很久很久之前。
小时候的小魔头,生活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奴隶场。
像是小魔头这样的魔族奴隶,一年不知道要出现多少个,都是一些留在修真界的魔族遗孤、或者混血。
他们也许会在角落里无声无息地死去,而活下来的,会被抓到角斗场里,不停地搏斗来给人取乐,然后被卖掉。
这就是人间地狱。
小魔头仇恨人族、也仇恨和他争抢的魔族。
也是因为他野性难驯,不如其他的魔族那样好驯服,不仅在一群小魔奴隶中间称王称霸,还从不肯低头,鞭子和铁锁链,都仿佛不能叫这只小魔头乖乖听话,像是身体里面住了一只野兽,仿佛随时会扑上去把人给咬死。
所以——小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