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我们牵个手吧。”
“现在不牵,”林是非用另外的那只手去轻掰岳或握住他手腕的指节,一根又一根,“等会儿再说。”
他眸色很沉郁,直视岳或面容的时候似是能把他深深地融进自己的骨血中:“我正在提前熟悉星星。”
“Darling,不要干扰我。”
“熟悉好了啊。”岳或撇嘴据理力争,说道,“我们......”
“并没有熟悉好,”林是非回道,“熟悉的人是我,当然是我说了算。”
“......”
岳或瞪他,提醒:“被熟悉的还是我呢。”
“凭什么不是我说了算?”
“嗯,”林是非道,“是星星先对我发出邀请的。”
他侧首将唇亲近地送往岳或的耳畔,低沉着嗓音缓声:“是星星......licked my fingers wet.”
“Darling这么快就忘了?”
“......”
岳或被堵得说不出话,耳根与脖颈都红得似能滴出血珠。
他眼眸半垂,盯向林是非左肩那道曾经被自己不小心咬出的牙印疤痕,思索片刻,非常愤恨地重新“嗷呜”张嘴咬了上去。
但这次力度比较轻,不会再发生咬破的场景。
察觉到岳或在闹小脾气,林是非无法抑制地低笑出声,任人咬。
可不该退步的,当然一步都不会退。
“Darling。”林是非怜惜地亲.吻岳或浓密的发旋。
岳或没松口,随便又模糊地应了声:“嗯。”
林是非道:“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嗯?”岳或松口,还乖顺地在方才的牙印上亲了亲,以此掩盖自己的小恶行,抬眸有些许希冀地问道,“什么礼物啊?”
林是非浅笑:“等晚上和爸妈他们吃完蛋糕再送给星星。”
岳或有些好奇,他注意力被转移,身体只有本能地轻颤,倒是没有再“闹”着林是非和他十指相扣地牵手:“......好。”
房间里有些莫名的热,制冷空调似是也暂时失去了效用,不知过去多久,林是非用有些潮湿的指节轻碰岳或的脸颊,摩挲片刻明知故问地道:“Darling,暖和吗?”
岳或:“......”
这个狗东西,神特么暖和。
不看看现在什么季节!
岳或忍着爆|粗的冲动,往旁边稍微地侧了侧脑袋,不让林是非再像平常似的,小动作很多的用指背触碰自己的脸颊,咬牙回道:“我热。”
“我也热,”林是非的声线仿佛发高烧的病人,沙哑,“一起去冲个澡。”
岳或眼睫轻颤:“......嗯。”
—
信息果然是沈婉发来的。
从岳或 15岁至今,已经连续三年忘记岳或生日,连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都想不起祝福的沈婉,在他 18 岁这天终于想起了她的亲生儿子竟然都成年了。
【年年,今天你18 岁了,时间过得好快啊。生日快乐。】
【妈妈还记得你出生那天我真的很疼,你真是把妈妈折磨得够呛......年年,生日快乐。】
这些时日沈婉总是这样,总是会打母子情深的感情牌。
她会说起自己和岳或相处的曾经,但往往说不出完整的一件事就会悲哀地发现——岳或从小的成长历程,她几乎......根本没有进行过任何的陪伴。
她带给岳或的,真的只有无止境地忽视打压、责怪谩骂。
可是今天不同,每个孩子的生日,都是由每位伟大的母亲历尽千辛万苦的磨难才产生,沈婉不相信岳或会不动容、不难过。
洗完澡出来,选择看了眼手机的岳或果然沉默了。
他微抿唇,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很好认的字眼,只觉得......悲凉又窒息。
自小时候懂事起,岳或就记得,他每次过生日的时候,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送给沈婉最好看的花。他总是会在放学后到花店里认真地询问店长姐姐,送妈妈需要什么花朵。
问完后他就会用自己攒下来的零花钱,买下最漂亮、最昂贵的那支。
因为他知道,他是被妈妈辛苦地从肚子里生出来的,他知道妈妈经受过很大很大的痛苦......
可是沈婉并不喜欢他的花。
她每次都是看也不看,只随意地将花扔在桌子上,而后便再不管它的死活。
小岳或就只好自己找花瓶把它插.起来。
但无论他多么努力,多么上心地照顾那朵花,新鲜的花卉最多还是只能维持一周生命,便会彻底枯萎凋零。
就像妈妈对他的感情,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沈婉真正地爱他。
“星星不难过。”林是非诱哄的音色传来。
他就在岳或身后,很轻易就能看见他的手机。他们的交际圈彼此都很熟悉,联系谁的时候从不会主动避开对方。
明明上次他都被沈婉刺激得犯病了,此时竟然还能平静地劝岳或不要难过。
岳或回首看他,唇堪堪擦过他的脸颊:“我没有难过,就是觉得......有点可笑。”
以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现在他不要了,却又一直在他眼前晃。
不过沈婉都这么说了,岳或再不回复有点不合适。
他垂眸打字,同时用胳膊肘轻碰林是非的胸口:“宝贝你先躺下吧,我一会儿就躺。”
这就是他要单独给沈婉发消息的意思,不让看。
林是非有些疑惑,但还是很听话:“好。”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让岳或的面容处于半明半昧之中,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安心编辑信息。
或:【谢谢妈。我感谢你让我拥有了生命,生育之恩真的无以为报。】
或:【......但我 16 岁那年如果没有人救我,我也早就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