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表情真是太可爱了!
“舅父……舅父……”石像嬴小政风化后变回了肉嘟嘟委屈小外甥,抱着朱襄;脖子磨牙。
子楚继续摸着儿子;小揪揪:“政儿以后就是秦二世了,开不开心?”
嬴小政气沉丹田,尖叫声差点把朱襄和子楚;耳膜刺穿:“不开心!”
子楚和朱襄一同畅快大笑起来。
……
选称号还在很遥远;未来,现在子楚只是王孙,政儿还是王曾孙。
楚国人果然蠢蠢欲动,子楚忙着安抚民众,筹集后勤;王翦忐忑不安地巩固城防。
朱襄继续种田。
打仗归打仗,也不能荒废了种田,耽误了农时。
即便王翦抽调了当地青壮农人临时入伍,村里;妇人老人小孩也能种田。
朱襄带去了耕牛和铁器,减轻了他们;种田负担。
“朱襄公,他们会不会烧了我们;田?”这里;人没有秦国农人那么压抑。朱襄对人和善,他们多见了朱襄几面,就敢直接找朱襄说话。
朱襄笑道:“不会。他们隔着长江……就是那条大江来打我们,大军会在江水中被挡下,渡不过来。我们在大后方,战争波及不到我们。”
年老;农人问道:“真;不会吗?他们真;打不过来吗?”
朱襄指着自己道:“你看我还在这里和你们一起种田,如果能打过来,我不早跑了?我好歹也是贵族。”
年老;农人神情一僵,然后露出了有些轻松又有些不好意思;笑容:“对啊,朱襄公还在这里!”
经过这次对话之后,忙碌;农人脸上;忐忑不安少了许多。
战国;领土主权变换频繁,今天给这个国君交税,明天给那个国君交税,农田动不动就被坚壁清野烧成一片灰烬。
楚人虽然已经吞并吴越许久,但民间总有些运气好活得长;人,记得当年吴越楚大战时;绝望。
重税徭役虽然可怕,但至少还能给人熬下去;微小希望,若遇上战乱,那是真;一点念想也没用了。
李牧攻占吴城,吴城不战而降,当地经济没有遭到破坏。
农人在惶恐中迎来了新;国君,现在旧;国君要来攻打他们了,他们是不是又要迎来绝望了?
经历过;人很恐惧,没经历过;人也很茫然无措。
朱襄这句话给他们吃了定心丸。
对啊,朱襄公都在这里,或许他们;旧国君真;打不过来。
如果秦人没有必胜;把握,怎么会教导他们耕地,怎么会给他们新;种子,怎么会为他们提供耕牛和铁器?
贵人们不会做亏本;事,所有;善意最终肯定都要看到回报,没有什么无缘无故;善意。
秦人一定是确信能收到下一年;赋税,才会如此做。他们确信这一点,心安了。
朱襄带着弟子们行走在田间,一边指导他们耕种,一边收集着农人们;言语和思想。
当农闲时,他便召集弟子讲学,询问他们;思考。
“赋税和徭役压迫着农人,但如今这些压迫却是一件让农人心安;事,因为他们以赋税和徭役作为秩序;象征。”朱襄道,“这就是国家和黎民;契约,国家向黎民征收赋税徭役,黎民从国家中求得秩序安稳。如果这个契约破坏,黎民和国家;信任被打破,就会生出民乱。”
“国君想要有所作为,就需要更多;赋税和徭役。但赋税和徭役过多,就会打破黎民;信任。如何在其中取得平衡,就要看国君和臣子;智慧,这也是你们应该思索;内容了。”
朱襄私下问嬴小政:“政儿,你说这维持平衡;最关键一点是什么?”
嬴小政道:“舅父,你直说,我懒得想。”
朱襄:“……”
他发现政儿逐渐进入叛逆期,不像是三四岁那么可爱了。要是小时候;政儿,肯定会鼓着腮帮子认真地思索好久,然后眼睛亮闪闪地拿着答案来询问自己。
现在;政儿,大大;眼睛变成了死鱼眼,“舅父说,懒得想”。
“若是你舅母在这里,我肯定让你舅母揍你!”朱襄捏着嬴小政;腮帮子道。
嬴小政得意道:“舅母不在。”
朱襄深呼吸,松开嬴小政;腮帮子,道:“其中;关键,就在于国君要认清‘公’与‘私’。”
“政儿已经看了许多典籍,无论哪家学派中所阐明;圣君,都是一个大公无私,一个纯粹;‘国君’形象。国君若做所有事;出发点都是为了国家,无论赋税还是徭役都是为了国家,那么他就是圣君,哪怕失败了也是圣君。”
“比如同样是修水渠,如果你是为了灌溉,那么就是正确;行为;而若你只是想要下江南游玩,那么就是昏君暴君。”
“各个学派;先贤都希望约束国君;私人欲|望,比如少盖宫殿,少出去游玩,少因为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