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说:“裕嫔姐姐这样的才好。这么多年,姐姐都是安安静静的,皇上心里都是明白的。姐姐不改初心,五阿哥就能好好的。”
裕嫔听见这话,绷着的心口一下子就松了。
她真诚道:“多谢妹妹提点。我一切都听皇上的。”
她们在这里说熹妃的事,说四阿哥的事,是为通风报信。
但裕嫔也是心里挂着五阿哥的事。她不会和熹妃似的,为了五阿哥的婚事上窜下跳的。她也没有那个本事。但她就是放心不下。
她如今离了熹妃跟着宝嫔,宝嫔也不算完全的接纳她们,她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她是咬着牙没有退路的,可就怕会耽误了五阿哥。
她和熹妃这里弄成这样,五阿哥和四阿哥那边怕是也不大好相处。
她希望五阿哥不要受太大的影响,又怕宝嫔不愿五阿哥和四阿哥接触太多,心里还在发愁的。
可听见宝嫔这话,裕嫔就心定了。
宝嫔说得对,是她着相了,她好好的,五阿哥才能好好的。
将来不论是她,还是五阿哥,能仰仗的都是宝嫔。
六阿哥如今是还小,可总是要长大的。宝嫔还年轻,谁知日后不会再生几个小阿哥呢?
她只要谨守本分,不忘初心,这就是了。实在是不必想太多的。依她和五阿哥的性子,也想不了那么许多。
从牡丹亭云出来,懋嫔瞧着裕嫔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就笑了起来:“如何?我就说宝嫔是个坦荡的人,不会为难的。她的话,你若是听懂了,受益自然无穷。”
裕嫔坚定了心念:“我一切都听皇上的。”
懋嫔就笑了:“这就对了。她那话,摆明了是给你和五阿哥指了一条明路。五阿哥将来,还要指着六阿哥的。他自己也要立起来。若咱们都安安静静的,宝嫔自不会亏待了咱们的。”
懋嫔如今精神头比从前可好了。
从前跟着皇后每日唯唯诺诺浑浑噩噩的,还要被皇后压制。如今跟着宝嫔,反倒是觉得日子更有盼头了。
先前觉得小女儿也要去抚蒙,几乎是失去了希望了,可自那夜母女两个深谈过一番,她的心里竟又生出了新的希望。
以前就连说错了一句话,她都战战兢兢的睡不着。
现如今得罪了皇后,她却觉得挺好的,每日休息的还不错。
也不知怎的,她就是对宝嫔很有信心。
这可是连当初面对皇贵妃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这分明是亲姐妹俩,却行事为人大不相同,眼瞧着皇上待的,也是大不一样了。
懋嫔怕裕嫔老实,回头会被熹妃花言巧语的哄骗,在两个人分开各自回去的时候,懋嫔还是提点了裕嫔几句:“宝嫔必定将熹妃攀附年家结亲的事与皇上说了,皇上那里必有决断。瞧着宝嫔方才的神色,皇上的决定,宝嫔当是知晓的,只是不方便与咱们说。”
“你可千万要稳住了。别叫熹妃在你这儿钻了空子。四阿哥那头若要跟着熹妃有动作,你看好五阿哥,莫叫五阿哥被人利用了。”
裕嫔忙肃容应好:“这个我尚未想到。多谢姐姐提点我。”
懋嫔摆了摆手,笑了笑,就各自和裕嫔回住处了。
她现如今和裕嫔在一条船上,相互提点照应也是应当的。毕竟现在,她们两人,都是不能犯错的。
又过了些时日,离着皇后千秋还有几日的时候,胤禛松了口,叫皇后带着宫里的嫔妃们阿哥们到园子里来。
皇后这才启程了,带着嫔妃和阿哥们进了园子。
乌拉那拉氏是绝不想那日钟粹宫的事传扬出去的。
结果那日阖宫嫔妃们都在,这里头总有几个不安分的,打量着皇后不行了,就惦记着乌拉那拉氏手里的宫权,只是稍稍推动了些,这事儿就传出去了,不但宫里,连外头也是知道的。
年家那头知道了,但没个什么太大的动静,倒是外头听说皇后被如此对待,总有些议论。
前头年家有个皇贵妃了,皇上宠爱着,如今宝嫔又是这样的宠爱着,甚至不惜坠了皇后的颜面,就总有些人瞧不过眼去。
可那些议论与微词,到底还是不成气候的。毕竟这会儿,上头当家的不是先帝爷了,如今当家的这一位,可不喜欢外头太多的议论,议论多了,当今翻了脸,他们也是吃不消的。
更何况,这里头还有个年家在呢。到底是年家的女儿,他们现如今也得罪不起。
便是乌拉那拉家里,那也只能这么忍下去。可暗地里,总还是想要替皇后想些法子的。
总不能这一回,还看着宝嫔跟皇贵妃似的,把皇后的权给分了。
乌拉那拉氏病了几日,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时候,就说自己病愈了。为让人相信,连药也不吃了,太医也不看了。
她不敢再继续病下去了,她怕继续病下去,皇上连园子里也不叫她去了。
再者,她总不能拖着病体过生辰。
到时候勋贵大臣福晋夫人们都要进园子恭贺的,难道她还要任由裕嫔懋嫔那两个贱婢越俎代庖替她接待贵客么?
她被迫退了一步,绝不能再继续退了。
哪怕田嬷嬷苦劝,皇后还是毅然决然的停了药,到了启程的那一日,打扮的精精神神的,带着嫔妃和阿哥们去了圆明园。
彼时年姒玉正在万方安和,胤禛去勤政殿了,走时嘱咐她,不许她走,要在这儿等着胤禛回来。
皇后今日要进园子里的,胤禛只字不提,却不许她出去,年姒玉心里闷笑,他这是不想她出去迎候乌拉那拉氏,所以特意叫她来这儿伴驾,就是不想叫她在皇后跟前低头。
年姒玉乐得承了他的情,她当然也不愿意去皇后跟前了。
齐妃熹妃都在,她见了人都是要行礼问安的。前头才和她们闹过,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