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的速度要慢上许多。
“不习惯……那种强烈的情感。”黑发少年轻声道,“但现在还有要做的事,我必须要削减它们的影响。”
系统打了个比方:“就像冰块被扔进沸水里,感觉很难受?”
莱尔维亚古怪地看了它一眼。
“我很有人情味,不是什么不好相处的冰块。”
系统:“……对,你说得对。”
听了系统奉上的肯定,少年将手抬起来,在月光下微微屈伸手指,就像他在记忆中做的那样。
那时他的十指血肉模糊,麻木冰冷的刺痛到现在仍记忆犹新。
“我想不通。”莱尔维亚道。
系统大约明白他想不通什么。它柔婉地劝解道:“人都会有失败的时候。”
“不是这个。我不是不能接受失败。”莱尔维亚抬起头,系统这才发现他眼底压抑的怒气,“我只是想不通,什么能让我输的那么失败——”
“你看见我最开始在做什么了吗?我想徒手挖开冰层。这样情绪化的愚蠢举动,是我最不可能做的。”他冷冰冰地道,“过去的我变成了一个被情绪支配的蠢货,理智被尽数蒙蔽,所以我输了。”
“但我不能一直这么输下去。”
“可你是人,不能完全摒弃情绪。”系统道,“在曾经的轮回里,现在这段对话有可能已经发生了成千上万次,可是过去的你都失败了。”
“我并非在规避我的情感,系统。”莱尔维亚道,“我只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系统默然片刻,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气轻松了一些:“我还以为,你受了刺激就要水泥封心呢。”
“你那是什么古怪的形容词?”
“不觉得很生动吗?!”
“……”
他们东拉西扯一路,绕着包围圈内圈走了一转,在西北方向找到了两位千岩军。
很难想象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么深的地方来,按照刻晴的反应推断,璃月上层给千岩军下的指令,应该是在外层巡逻,防止无关人员的进入,
莱尔维亚发现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已经失去意识了。
另外一个人神情恍惚地盘腿坐在昏迷同伴的身旁,手中松松握着枪,像是在做一个醒不来的梦。
他的状况和刚刚客栈里的那个人不一样,显得要更加安静、没有攻击性。
自己切身经历过一番,莱尔维亚明白,所谓污染的效果,就是放大人的情绪,严重时会产生不小的幻觉。
情绪这个东西因人而异,因此每个人遭受污染时呈现的状态都不同。
莱尔维亚蹲下身查看昏迷人员的情况,发现只是普通的昏厥后,才侧身拍了拍坐着的人的肩膀。
那位千岩军打了个激灵,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在看见莱尔维亚的第一瞬间,他的神情变得异常焦躁,伸手抓住少年的肩膀就想把他往外推:“走……离开这里!”
他的面容看起来很年轻,似乎才进入军中不久,但即使受到污染,他也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工作。
“冷静。”莱尔维亚道,“你还有行动能力吗?”
那人恍惚了一下,有些失焦的目光在莱尔维亚身上上下滑过,神情突然变得畏缩起来。
“我……我有……”他嗫嚅道,“您……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声音细若蚊蝇,如果不是这片树林里异常安静,莱尔维亚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莱尔维亚道:“是。还有力气的话,站起来跟我走。”
对方听了这话,却异常畏惧地低下了头。他坐在地上,抱紧膝盖,看起来像一颗无助的蘑菇。
莱尔维亚正打算将另外一位失去意识的千岩军搬起来,转头看他没动,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将昏迷的人放下,往侧边走了两步,随后木着脸发现——
这人抱着膝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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