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抡起笤帚又打了下去。
刚才薛彩樱忙着检查月牙的身体,没注意到田氏的举动,这会有了防备,赶紧将人拉到身后,同时伸手去拦。
却不想田氏没收住,竟然误打到了薛彩樱的手臂上。
田氏使足了劲,痛的薛彩樱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断了。
赵雪窝光顾着生气了,反应慢了半拍,眼看着笤帚打到薛彩樱的手臂上,比他自己挨了打还疼。
“娘——”
赵雪窝心疼媳妇,要是别人他这大拳头已经打出去了。
可动手的人是他娘,又不是故意的,这股劲只能吞下去。
“娘子,你没事吧?”
平时捧在手上,放在心尖上,连稍微重一点的活都舍不得让媳妇做,如今挨了那么重一下,赵雪窝急红了眼。
他没处使劲,狠狠的瞪了月牙一眼:“你给我等着。”
赵雪窝的眼睛都红了,月牙害怕他这个样子,慌忙躲到赵老二身后。
隔着赵老二冲赵雪窝喊:“那我也挨了打。”
她也心疼嫂子,这个时候这么乱,她哪能顾得上。
田氏没想到自己打到了儿媳妇,心里后悔不已,可打都打了,她也收不回来,怒视着月牙,恨不得再给他两下子。
薛彩樱知道田氏不是故意的。
自从嫁进赵家,田氏对她像亲女儿一样。
本来家里就乱,她可不能添乱了,赶紧说:“没事,打的一点都不重,我穿的又厚,一点事都没有。”
赵雪窝不信她的话,想拉着人回屋检查一下。
就见泥鳅带着几个人跪到了他面前。
“月牙大哥,月牙娘,你们别打月牙,要打就打我吧。”
泥鳅抹了把鼻涕,给赵雪窝和田氏磕了个头:“这事不怪月牙,是我们求她的,我弟弟金鱼被人打断了腿,缺银子治病,我们就去偷了人家的银子,被人抓住,扣了螃蟹,我们也是没办法,再不去救人,螃蟹就被人打死了。”
泥鳅的几个小伙伴也都跪到了地上,不停的为月牙求情,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螃蟹受伤重,不光饿了两天一宿,还被拖了这么远,此刻没有人扶着,他撑不住身体倒在了地上。
可他坚持给月牙求情:“都是我不好,你们别怪月牙。”
田氏刚才没注意到螃蟹,一来人多,她注意力都在女儿身上,再者天色太暗,他混在人群里,这会发现他伤的严重,赶紧过去检查。
“哎吆,这孩子怎么伤的这么重?”
赵雪窝也没想到螃蟹受伤这么重,偷几十两银子确实是大罪,被打一顿也应该,可螃蟹已经没了半条命,显然早已经超出他该承受的。
听见田氏喊他,赶紧过去查看。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螃蟹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他赶紧把人抱起来:“娘,我送他去医馆,你们先回去。”
他急忙往外走,还不忘嘱咐月牙:“送你嫂子回屋,看看她的手臂。”
月牙下意识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却被赵雪窝一个冷刀子眼吓回去了。
薛彩樱以前经常挨打,田氏这一笤帚虽重,可和以前继母打她相比,根本算不上事。
嫁进赵家这么久,她被人疼着,捧着,已经快要忘了挨打什么滋味了。
看见赵雪窝关心她,心里热乎乎的,回道:“我没事。”
螃蟹伤的很重,得留在医馆,还要留下一个人照顾他。
泥鳅自告奋勇,赵雪窝却没同意,让章鱼留了下来,其余的几个人都跟着他回了赵家。
赵雪窝带人走了之后,薛彩樱记挂着元宵,劝了田氏几句就回屋了。
恰好看见元宵醒了,担心自己身上凉没敢过去抱他,让丫鬟先哄着。
田氏和月牙都跟过来了。
田氏没好意思开口,不停的给月牙使眼色。
月牙不高兴道:“那我也挨了打,你怎么不看看我的伤。”
田氏使劲戳了她脑门一下子:“你还好意思说,你娘我都没进过当铺,你竟然敢去当东西了,你可真能耐,这还是个姑娘,都敢给我捅破天了,要是个小子,这京城还住不开你了。”
月牙不敢回话,走到薛彩樱身边询问她的伤势。
薛彩樱笑道:“早没事了,你也不看看我穿多厚。”
月牙只挨了一下子,现在后背还火烧似得疼,想来嫂子也轻不了,好在都是皮肉伤。
月牙心里充满了内疚。
薛彩樱点了一下她的脑门,笑了:“你呀。”
然后跟田氏说:“要我觉得还是月牙厉害,这才多大,为了救人,不光当了自己的东西,还找上了门,虽然方法确实有些不妥,可到底把人救了,娘您刚才不是亲眼看到了,那个小孩子伤的多重,也不知道什么人打的,要是没我们月牙,那孩子还不得被打死。”
田氏虽然霸道,可心是软的,听了这话,果然转移了注意力。
“阿弥陀佛,怎么有人下那么重的手,他还是个孩子,又没爹没娘的,能活着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看月牙的眼神就没那么严厉了,“幸亏月牙把人救回来,这大冬天,再拖下去还不得冻死。”
薛彩樱看田氏想通了不少,继续道:“要我说这月牙的脾气可真随了娘,心眼好,善良,聪明又懂事。”
这话把田氏说笑了,看月牙都没那么不顺眼了。
薛彩樱又道:“要是娘看见这样的事,肯定也会心软,不能放任不管,可见这月牙像娘,都是好人。”
薛彩樱会说话,几句话哄的田氏心花怒放,刚才还觉得月牙是个闯祸精,这会已经为女儿骄傲了。
“说的可不是,谁家没孩子,要是父母不在了,孩子就得受这种苦,谁家父母在天有灵能受了。说到底,都是些可怜的孩子。”
田氏心里舒服了,开始关心起月牙来。
她去撩月牙的衣服,“让我看看,打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