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出她隐藏的触须,谁知道她毫无根系呢?
其实知道的话更好,自己暂时能借用的信息其实不多,合作者的身份反而更适合合理的得寸进尺。
河谷绘美抬眸看向琴酒,嗓子喑哑地埋怨道:“你本来就不会违背命令杀我,还要让我多添一笔医药费……你礼貌吗?”
虽然这是计划中的示弱,但真的很痛。
“哼,威慑而已,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知你这种不知死活的鼹鼠。”琴酒说着,斜睨一眼河谷绘美,五指收拢,把那张纸攥得稀烂,丢给伏特加让他用点烟的打火机烧干净。
看来自己之前把资料拿去拍卖的事还是挺让他恼火的。
河谷绘美腹诽着琴酒的小心眼,面无波澜地打开手机,让濑浦安之取消计划,不再继续将实验室地址的信息透露出去,才淡定地收起来。
“说起来,既然都是合作者了,那么有什么问题的话,怎么联系您你们?”她询问,然后又想起来他们可能会直接靠着手段拿到自己的联系方式,正准备改口,却见琴酒面色铁青地大踏步离开。
嗯?这人脾气那么臭吗?问一句怎么了?
伏特加走上前来,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板着脸说道:“号码。有事的时候短信联系,记得清理痕迹。”
河谷绘美愣愣地看了看伏特加,总算反应过来什么,淡定地说出自己的号码,然后望着伏特加存好之后,弯腰把地上的枪回收,转身快速往琴酒离开的方向跑去。
她看了看手机里多出的号码,在空白的备注下给它进行了标记。
没想到……是他们无法侵入自己的手机吗?还是说无从得知她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并不意外。
而另一边处理后续事务的朗姆在下属的汇报中,得知实验室的信息已经停止泄露后,狠狠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在心底给河谷绘美狠狠记下一笔仇。
还有濑浦安之……谁知道他命大没死,而且还搭上了一条顺风船。
朗姆自己手下的得力助手波本就是情报员,他比琴酒还清楚一个具备强大而神秘的情报手段的情报员有多么可怕。
就用这次的收尾作比,在对方已经得知大量组织信息的情况下,他们对她还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叫“河谷绘美”,先决权和主动权已经被牢牢握在敌人手里,他们只能想现在这样空努力,对着一团乱的各种工作焦头烂额。
朗姆颤抖着手从药瓶子里抖出几粒降压药,突然觉得自己手底下的下属也不是那么精良了。
随后他取出手机,再次看了一眼来自于Boss的通知和命令,语气和措辞清晰可见他的暴怒和指责,他仔细想了想调查到的结果,给波本发了一条讯息。
近水楼台先得月,波本伪装的身份刚好是最常接触到那个情报贩子的存在,务必迅速查清楚河谷绘美的底细,不至于再度在Boss那边失信。
然后就是当务之急的清理任务,朗姆把目光投向手边纷乱的文件,一股脑将他们全部丢进了开始熊熊燃烧大火的实验室中,踩着光洁铮亮的地面,在身后留下一串血红的脚印。
——这个实验室的所有研究人员都被处理掉了,只有明天报道失火情况的新闻会给予他们最后的同情。
贝尔摩德那边同样收到了Boss的告知和命令,不过相较于被坑的琴酒和办事不力的朗姆,她非常欢迎组织里多一个有意思的人。
“明明都是波本的同事呢,结果看起来……她更讨人喜欢。”贝尔摩德一手支着下巴,独自坐在酒吧里笑道。
酒保默不作声地在柜台里擦拭玻璃杯,对贝尔摩德这句仿佛立场偏向有向外倾斜的话不作任何回复。
但是,跟罪恶的乌鸦谈合作,不知道是否是一件错误的事,哪怕Boss同意了合作的说法,背后会怎么做就不知道了。
况且贝尔摩德最清楚河谷绘美现在的境况,她就像偶然间流浪到此的幼年猫科——或许是孟加拉猫?聪明,势单力薄,又极具攻击性,哪怕和琴酒这种看守的灰狼对峙,也不会有任何退缩。
可惜某些差距是根本无法用能力填补的……没有那些人的参与,河谷绘美迟早会被泥潭吞没,贝尔摩德比谁都清楚那种无力和不甘心。
她把仇恨转移到雪莉身上,又何曾不是因为嫉妒和迁怒呢。
她凝视着酒杯里颜色绚丽的棕色泛着金光的液体,无人从她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看出那么一点点悲哀。
……
河谷绘美站在工藤宅门口,趁着路灯的光用手机照了照自己脖子上的淤青,庆幸自己因为天冷而带了围巾出门,只要稍微遮挡住就没有问题。
等等。
她戴围巾的动作顿住了,思索着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干脆挑明一切好了……不,不能说服对方的话,那是没有用的。
“河谷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站在外面?”身旁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稚嫩却又带着奇怪的疏离。
河谷绘美匆忙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围巾是否戴好,抬头看过去,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啊……是灰原啊,没什么,刚才在苦恼晚饭的事。”
灰原哀细细打量着她,灰雾一般的蓝眼睛带上了一丝警惕。
她从河谷绘美身上感觉到了一种让她格外不安的气息,和黑衣组织成员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覆盖了大部分之前的亲和,变得不伦不类。
以及,自己如果没看错的话,河谷绘美的脖子上有一大片大概是淤青的挫伤,可能在回来之前遭受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灰原哀没有提起这件事,而是将疑惑压在心底,体贴地点点头,邀请对方来阿笠博士家里:“这样啊。河谷姐姐要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