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像是被子弹擦过。
他拿起绮罗跟前没动过的咖啡,喝了一口——
糟糕的廉价工业品。
费奥多尔不动声色地把咖啡推了回去。
“故人重逢,我以为你会更惊喜一些。”
神乐绮罗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不禁扯了扯嘴角:“我只是不习惯复杂的思考方式。”不是代表他做不到。
况且他足够了解治,上一个让治兴奋地大动干戈的人是八年前的费奥多尔。
“你是特地绕回案发现场的那种凶手。”神乐绮罗说道。
正如从前故意撞到他,换掉了夹克里袋的头发。
明明雇个小扒手一样能做到,但费奥多尔偏偏亲身上阵。
而且悬赏的事件即将进入尾声,想反转必须抓紧时间。
“嗯哼、(太宰治)限定版敏锐?”费奥多尔抖了抖斗篷,掉出一个信封。
“这次你想偷走什么?”神乐绮罗直截了当地问。
他不喜欢拐弯抹角。
“唔……正相反、”费奥多尔将信封端端正正压在手下,凝眸看向他,暗红的瞳孔微闪,“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是一个你梦寐以求了解的故事。”
“首先,是SIDE A。”
神乐绮罗专心致志地搅动着咖啡杯里的小银勺,尽管凉透的咖啡没有任何散热需求,在叮叮当当的背景音下,他听完了费奥多尔口中的“SIDE A”。
简而言之,是一个热衷自杀的少年经历了失去友人,从黑手党叛逃走向光明的故事。
虽然费奥多尔始终以“少年”代称,但谁都知道“少年”指太宰治。
“听上去平行世界的治过得不错。”神乐绮罗点点头。
“……”费奥多尔勾起的唇角僵了僵,他营造的莫测氛围一秒被打破了。
所以说他讨厌不读空气的人。
费奥多尔若无其事地开口:“你想……”知道SIDE B吗?
“SIDE B呢?”神乐绮罗打断他低效的沟通。
红瞳闪过不悦,费奥多尔觉得自己像游戏里的npc,疯狂被玩家跳过对话的那种。
“死了。”他硬邦邦地说。
这次愣住的人换成了神乐绮罗。
费奥多尔满意地看到他错愕地眨眨眼,鸦羽般的睫毛宛如狂风中的撇脚麻雀,抖啊抖。
“跳楼,死相很难看。”费奥多尔放弃优雅的措辞。
他不得不承认,大白话很好。
神乐绮罗沉默了一会儿。
听上去影响治的是SIDE B的太宰治。
“你试图将治‘修正’为第二个?通过书?”
费奥多尔微笑着没有说话。
神乐绮罗随即摇头:“不、书不在你手里。”否则对方不会以如此蜿蜒迂回的方式试探他,而是当一切即将终结时跳脸嘲讽。
费奥多尔挑眉,稍显讶异。
他印象中的神乐绮罗不是能跟上他思维的人,即使对方今天预判了自己的到来,也不过是由结果逆推。
“或许我漏了一件事。”费奥多尔思忖着说。
他一直以为是神乐绮罗被太宰治牵着鼻子走——
“好吧。”他耸耸肩。
感情蒙蔽双眼。
正如神乐绮罗看不穿太宰治撒的谎,太宰治同样潜意识排除了神乐绮罗身上的异样。
“不论如何。”
伴随军警从前后门齐齐涌入朝两人举枪,费奥多尔将手底下压的信封推向神乐绮罗。
“这是个为期三天的时空错乱故事。”
“所有人都在故事里,只有你在故事外。”
“抓到了~”
太宰治慢悠悠地从专车上蹦跶下来,待看到费奥多尔对面的神乐绮罗,他的脸色倏地冷下来。
“我投降。”
费奥多尔盯着太宰治冰冷的瞳孔,笑眯眯地举起双手,任由军警给自己铐上手铐。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随即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信封,平整的信封被他攥出条条裂痕。
看向失神想着什么的神乐绮罗,太宰治的眉眼再度温和下来:“绮罗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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