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生存。
这人瘦得只剩下了皮包骨头,真的就只有一层皮那种,不仔细看,绝对会认为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他死了还是活着甚至都是一个迷,因为他的心跳太缓慢了,很长时间才会跳动一下。
沈宴仔细地观察着。
这老者也和任何人的反应都不一样,他从一进来,就没有抬头,也没有任何反应,哪怕到了海中央。
沈宴在等待,这里的死寂和无声,是一种很强的精神折磨,一般人忍受不了多久就会表现出焦躁不安。
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人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就像已经习惯了空无一人,死寂诡秘的环境。
沈宴心道,好像翻车了,什么也看不出来。
又等了一会,这才放弃,但也没有将小船推回去,而是看向其他小船。
本想试试其他更远的小船,但沈宴眼睛瞟过的时候,还是用灵魂之手触摸向了离得近的一个小船上的人像。
为什么?因为这只小船上的人长着尖锐的耳朵,是一个灵族呢。
沈宴第二次阅读旧日文献,导致的精神强化后的不稳定,还得需要一株银色黎明花。
而太远的人,他暂时还不知道如何交易,不能将“祭品”从很远的地方带给他。
想了想,又将大胡子,高尉,赵澜,商奇拉了进来,新人还是需要有新手指导的,不然又像刚才那老者一样,什么话都不说,他自己都觉得寂寞。
几艘船同时在向大海中央行驶,每个人的心情又各不一样。
大胡子,高尉,赵澜,惊奇的同时,又带着了一点“轻车熟路”的熟络感,昨天这位阁下没有召见他们,他们还不自在了一天。
商奇的内心是颤抖的,有些假想真的如他猜测的那般,佣兵之城的那三人能再次来到这诡秘的大海,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是其中一员。
这是厄运还是幸运,实在无法预料。
似乎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心里历程。
不过比起第一次的完全的无知恐惧,,这一次要好上很多。
特别是大胡子喊了他一嗓子:“商奇老哥,来了啊,皮革卖得如何了?买到合适的盐了吗?”
商奇:“……”
怎么就跟家常便饭一样了呢?他还没适应呢。
谨慎地抬头看了一眼高山之上,似乎他们在这“聊天”,那位未知根本就不会管他们。
然后硬着头皮回了一句:“哪能啊,这才开始卖,皮革的销路一向比较零碎,我们这样的小商队又不可能低价整卖给其他商家,只得自己慢慢出售,至于收购食盐,还得多打听打听。”
看似平淡的一句回答,声音中却透露着小心谨慎,担心。
沈宴却在关注着载有灵族的那艘小船。
……
灵族,翡翠城。
青年占星术士,星斗,他是灵族中的一个另类,他不喜欢像其他灵族一样,每日安静地呆在大树下,追逐舞蹈和艺术。
他想像他们灵族的白王肖凌尘一样,到世界的某个角落,去探索未知的秘密。
但所有人都告诉他,他是一个占星术士,而不是一个游侠,他应该在夜晚安静地观测天空的星辰,将星辰的轨迹画在纸上,这样,星辰才会给他指引正确的方向。
星斗摸摸尖尖的耳朵,坐在高大无比的翡翠巨树的木屋里,唉声叹气地看着窗外的绿海波涛。
手里拿着一件古旧的木制圣器,这件圣器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十分奇怪,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个勺子?
托盘上刻着神秘的不认识的符文。
据说,仅仅是据说,这是一件能够协助占星的圣器,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父母就交到了他的手上。
因为外形奇特,他时不时都会研究上一小会儿,但现在,他觉得这或许是一个骗局,身为占星术士的父母为了让他对占星之术感兴趣的骗术。
其实他也不是不喜欢占星术士这个身份,他只是不想像其他人一样,那么安静。
“当初为什么就那么单纯呢?这就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玩意儿。”
“若你真是了不起的圣器,请指引我正确的方向。”
毫无反应。
正准备放下手上的小玩意,星斗脑海中一阵拉扯传来。
星斗还“咦”了一声,是因为最近才进行过精神强化的原因吗?
下一刻,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孤零零的大海,这是大海吧?
他从未出过翡翠大森林,甚至连大海的样子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
惊讶,震惊,一时间捧着手上的木制小玩具,半天反应不过来。
大胡子他们也十分惊讶,这是……一个灵族?
那位阁下带来了一个灵族。
星斗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
什么情况?几个人类?
他对人类并没有好感,所有对人类的认知都来自灵族对人类的抱怨,人类,粗鲁,野蛮,凶残,不讲道德,反正,人类的话都不可信。
但不知道为何,心里又有那么一丝丝激动,这好像是他向往的想要探索的未知,虽然这刺激已经超过了他要承受的阈值。
连赵澜都划着小船围了过去,灵族很少见的,哪怕佣兵之城和灵族是邻居,除非进入翡翠大森林偷猎,但在翡翠大森林偷猎时遇到灵族,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至于另外一条船上,那被铁链捆绑的老者,没有人敢去观看,因为外表太恐怖了,他们猜测,一定是得罪了那位阁下,降下了厄运和灾难,比死还痛苦吧。
一定是的,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关键是那位阁下的爱好奇特,时不时还拉回来看看。
当然,也和那恐怖外观的老者,从头到位一言不发有关。
星斗这边,赵澜靠近:“一个灵族?”
“你也是想要得到那位阁下的启示,来聆听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