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少年感的声线此刻粗哑得有些难听。
沐言委屈地扁起了嘴,声音都似乎被水浸湿,像是被暴雨浇湿走不动路的小动物,浑身都透着可怜的气息;
“不好。”
“破皮了……”
这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医生倒也不是一定要看伤处,留了药嘱咐了用法便离开了。
怎么涂药是个难题。
哪怕沐言自己都压下羞涩愿意让仆人帮忙,艾斯却不同意,非要他来替自己涂药。
沐言牢牢地一手按着衣摆,一手按着艾斯的手,急得比刚刚更甚;
“不行!”
“不要你上……你、找个仆人过来就行……”
“为什么?”
艾斯桀骜的眉峰扬起,不明白为什么沐言要仆人也不要他来,难道他还比不上一个仆人?
“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
沐言不知道怎么解释;
伤口在那种位置,他怎么能让艾斯碰?
贝齿咬住下唇,在嫣红的唇肉上印下齿痕,声音像是一块软软糯糯又甜到心里的棉花糖;
“反正就是不行……”
不涂药肯定不行;
让仆人涂药也绝对不行。
艾斯拧着眉在思考强行替沐言上药的可行度;
沐言会不会对自己生气不理自己?
然而一抬眼,看到沐言带着盈盈水意的红眸;
眼睫仿佛也沾了湿气,没有平时那么卷翘,反而像是负重微微下塌,红唇紧张地咬着,看着艾斯有些羞恼又有些防备,简直……
可爱极了。
艾斯喉结动了动,忽然福至心灵;
“我不看伤口,给你上药,可以么?”
衣摆不可避免地还是要撩起一点,脚背、小腿上不规则的红痕立即吸引了艾斯的注意,沐言想遮挡都已经来不及了。
艾斯的心里泛上疼惜,手指在半空中凑近了一下,又不敢碰上去,语气极怒;
“这是什么?圣庭那帮渣滓对你用刑?”
沐言被发现痕迹羞耻又惊慌的情绪突然卡了一下;
“用刑?”
艾斯的眉头皱得极紧,血族的嗜血气息毫不压制地蔓延而出,似乎恨不得现在就将圣庭一锅端掉,但和沐言说话时,还是习惯性地压下怒气;
“疼不疼?”
沐言看了看艾斯的神情,好似真的没怀疑这些痕迹;
那怎么洛缪尔那个混蛋一眼就看出来了?
沐言微微别过脸;
“不疼……”
“没有被用刑……是、是去人族不习惯,被虫子咬的……”
“虫子?”
得到答案的艾斯心情好了一些,不是沐言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欺负了就好。
“什么虫子这么恶心?”
沐言支吾说了句“不清楚”就不吭声了。
伤痕一般都是丑陋的,但落在沐言玉白的腿上,如同白雪上开的梅花似的,原本纯净的一片雪白此刻隐隐透着一股妖娆感,让人恨不得自己也咬上去;
艾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嫉妒这些虫子。
沐言没仔细看,也不知道洛缪尔那条疯狗有没有在自己身上留下其他过分的痕迹,要是有个牙印什么的,就解释不清楚了;
于是衣摆就停在小腿腿弯处。
手上沾了药膏,艾斯俯在沐言腿部的上方,手缓缓探了进去;
艾斯的脸离自己极近,沐言有些羞涩地微微避开脸,想要躲开这样危险又压抑的氛围;
然而两人的呼吸不知觉都凌乱起来,宽大的绸被上,莫名笼罩着一股浓郁的、挥散不去的暧、昧。
手上微凉的触感让沐言陡然颤了一下;
艾斯也感觉到了,身体一僵,脑中却不可避免地回忆起刚刚的触感;
“对不起……我……”
说着,手上不小心又碰到了一下。
沐言:“……”
隔着衣料,本来就看不到伤处,碰到别的地方很正常;
为了避免艾斯又碰到别的地方,沐言红着脸伸手,握住艾斯的手,引领着他往伤处去;
艾斯正在回味,手背上突然覆上绵软的触感,惊得浑身的肌肉都蓬张起来,顿时什么动作都忘了,僵硬地被那只手带着移动;
直到手指碰到一点宽松绵软的衣料,脑内如同什么突然爆炸,轰然一声炸响。
不是那种未成年血族常穿的、腿部束紧的花苞裤,而是那种那种裤腿十分宽松的短、裤,宽松到完全能完全能容纳一个拳头;
也就是说,他的手哪怕微微移动一下就可能……
艾斯喉间像是哽着一块大石头,还坑坑洼洼的剌喉咙,每想吞咽一下,就□□涩的石面磨得生疼;
粗大的喉结在颈间卡着,难以顺畅地滑动。
等涂完药,艾斯的红眸已经有些迷离,似乎还热得厉害,脸上通红,额上覆了一层热汗,还落了几滴到沐言的衣服上;
不等沐言说话,就把手缩了回来,却不舍得握拳,就这样半抬在身前,闷着头往浴室冲;
下腹涨得发痛,再继续下去,他还得再换一套衣服。
浑身水汽从浴室出来时,沐言依旧躺在了床上,如同蝶翼的卷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像是困极了;
艾斯才狂跳的心脏霎时平缓下来,像是怕吵醒沐言;
然后从床的另一侧轻手轻脚的上去。
沐言骑了那么久的马,确实疲累的不行,但他这会儿并没有睡着,而是在思考任务;
斯诺看起来喜欢上了自己,那两人的情感进度还怎么完成?
身侧传来的响动让沐言睁眼看去,在看到艾斯时眼眸染上疑惑。
艾斯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我在这里睡。”
看到沐言神色变化,立马解释道,“这是我的寝殿。”
沐言愣了一下;
那艾斯把自己带到他的寝殿干什么?
酸软的手臂撑着床面支起身子;
“给我安排的寝殿在哪?”
艾斯见人要走,立马道;
“你不是想知道后来的事吗?我现在和你说。”
艾斯虽然不高兴沐言想着埃德温,但现在人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