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只为多争取几分几秒与虞芙单独相处的机会。
闻绪泽以为他赴的是悖德之行、桃色约会,可他怎么都想不到,他连虞芙的手都没碰到,就被“邦邦”打了两拳。
虞芙看起来柔柔弱弱、好像连矿泉水瓶都拧不开,怎么力气那么大?
闻绪泽半边脸直接麻了,口腔内壁被打破,唇角都抽着疼儿,更别提被屈膝顶过的小腹。
要是虞芙再往下一点招呼,别说什么桃色不桃色,恐怕他先得去医院住着。
听见熟悉的声音,虞芙的防备瞬间卸下,这时大楼的电路突然好了。
头顶灯泡亮起,照亮闻绪泽脸上的巴掌印与唇角的血迹,同时也照亮虞芙的面庞。
闻绪泽当即愣在那里。
虞芙背后是墙皮随时会剥落的斑驳白墙,满是破败荒芜气息之中,他身上都是汗,脸上沾着不知道哪儿蹭到的灰,脏兮兮的,唯独那双眼睛格外干净。
黑睫下泪光微微闪烁,像夜幕下海面的粼粼波纹。
闻绪泽早就知道虞芙样貌出挑,可在这样称得上是狼狈的情况下,仍能产生惊心动魄的美感。
身上的疼痛在此刻变得无足轻重,闻绪泽把虞芙的手捧在掌心,望见指骨上一块青,眉峰微皱,声线也柔了下去。
“疼不疼?”
刚刚虞芙就是用这只手打的他。
骨骼分明的修长手指衬得这只手更加小巧柔软了,闻绪泽根本不敢用力,只敢轻轻碰着淤青周围的手背,轻轻揉着。
闻绪泽一抬眼,看见虞芙有些可怜的表情:“你摆出这么委屈的表情干什么?挨打的是我,你还掉眼泪。”
“就没见过你这么娇气的人。”
他嘴上是嫌弃的,手上动作比谁都要诚实。
闻绪泽半跪在他跟前,用自己的袖口慢慢帮虞芙擦着手上碰到的灰,膝盖直接落在脏兮兮的水泥地地面,一点都不顾身上的西装是价值七位数的高级定制。
擦完后,他又夸张地低头在淤青上吹气,跟对待细皮嫩肉的小宝宝一样。
虞芙也觉得他这样的举动有些夸张了,说实话,当时他太紧张,并没感到多疼。
刚要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牢,闻绪泽抬起头仰视着虞芙,唇角挂着不着调的笑:“怕我嫌弃你脏?”
“我才不脏。”虞芙皱着眉反驳。
闻绪泽会错了意,他以为虞芙不肯让他擦,是怕把他的西装弄脏,或者其它什么,现在说自己不脏,也只是口头逞强。
明明刚刚还用那么可怜、受了委屈的表情看他,生怕怕他算账一样。
清丽的脸蛋蹭着几块灰,有点小情绪却强忍着的样子,在闻绪泽眼中极其可爱,趁虞芙不注意,他在虞芙的手背上亲了亲。
“嗯,不脏。”闻绪泽亲完,唇角挑起一个玩笑的弧度,“芙芙怎么会脏?就算脏,也是我的嘴不干净,把芙芙的手弄脏了。”
虞芙:“……”
有病啊……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沉默着,闻绪泽却上,瘾了似的,亲完一口,还想亲第二口。
虞芙是真觉得蛮离谱的。
闻绪泽半边脸被打出巴掌印,唇角还带着伤,因为疼痛脸色有些苍白,可以看出他在强忍着。
寻常人可能早就喊痛或疼得满地打滚,再不济也要缓缓,只有闻绪泽格外与众不同,这种时候还要亲他的手。
由于打错人,虞芙心底的确存在那么一点儿的愧疚,闻绪泽可是挨了两拳加一膝盖,现在他只是被亲亲手,对比起来倒也没什么。
事实证明他就不该大发善心惯着闻绪泽的瘾。
起初闻绪泽只是轻轻碰着虞芙的手背,之后他的呼吸变重,落在虞芙手背上时烫得过分,与灼热湿热的吻一起落下时,还带着一点亲吻声。
虞芙抽回手,别开脑袋:“差不多行了。”
闻绪泽把虞芙的手握回来,碰着虞芙的手指尖,痴迷地看着粉红的、小巧的指尖。
他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说。
“再等等。”
西装革履的闻绪泽头发有些乱了,应当是在刚才的打斗中扯乱的,俊美的面孔带着个巴掌印,行为与眼神却充满痴迷,一点都不像身为精英的他该有的样子。
虞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抬腿碰了碰闻绪泽的膝盖,冰冷的小脸满是不耐:“你这吃相可真难看,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大名鼎鼎的闻总,居然像喂不饱的狗。”
闻绪泽抬头仰视虞芙,额前碎发自然滑落,薄唇变得湿润,专注的神情破坏往日风流且不着调的形象。
他看见虞芙的眼睫粘上一点细小的泪珠,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也紧紧握着。
明明紧张得不成样子,还故作坏脾气说出那么过分的话语。
但是,真的很漂亮。
也很让人心动。
在虞芙面前,闻绪泽好像不需要尊严,天之骄子最看重的脸面还不如见虞芙一面来得珍贵。
半跪在不平整的水泥地上的闻绪泽,抱住虞芙的腿,微侧过点脑袋,脸就贴了上去,同时他又握住虞芙的手,往唇边送。
手背落下一个吻,楼道响起低哑的男声。
“汪汪。”
“……”
闻绪泽可能真的有病。
他骂闻绪泽是狗,闻绪泽还真的认了,并学起狗叫。
可哪有人上赶着来当狗的?
光线昏暗的情况下,并不能看清虞芙有些微红的耳廓,他故作冰冷要甩开闻绪泽,楼道下方传来新的、急切的脚步声。
金赛泽一路都是用跑的,刚到二楼与三楼楼梯的中间部分,脚下像灌了水泥那样,再也无法动弹。
他惊诧地望着前方。
白发青年靠在墙壁上,头发披散下来,睫毛颤啊颤,乌黑眼睛变得湿润,看起来脆弱极了。
他跟前半跪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高级定制包裹住优越比例的身材,任谁看了都会确定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