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开了!
就是不知道是渣爹打开的,还是孙教瑜打开的。
但没看见就是没证据,没证据就不能冤枉人。
许淙郁闷地看了渣爹一眼。
可偏偏许明成好像没看见,趁着他看信的时候,还在一旁归纳总结,“孙大郎说,他很喜欢你送的保龄球,特地回了你一件他也很喜欢的东西。就在这木盒子底下,是一套外藩来的泥娃娃,倒有几分趣味。”
许淙没理他,认真地读起了孙大郎的信。
这可是会写诗的孙大郎!
在这封信里,孙大郎首先表达了他自己对于认识许淙这个新朋友的高兴,然后问候了许淙的祖母、也就是王老夫人安康,另外也问候了渣爹,他娘等家中长辈。在信的最后,他还给许淙分享了他新写的诗。
那是他某一日侍奉祖父出门与友人赏雪回来后写的,名字就是雪。
《雪》
看轻奇胜觅红云,
千树酥凝便忘忧。
曾向犹深天地内,
尚飘波镜两悠悠。
许淙:哇!
厉害了,孙大郎!
虽然这首诗他看不太懂,里面用了什么典故也不知道,但这首诗写雪,通篇却没有一个‘雪’字,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意境?
我什么都没说,但我又什么都说了!
还有,诗里面用的这个‘酥’字,是不是用来形容雪落在枝头上,那种很轻盈、很软绵绵的那种感觉?就和他吃过的滴酥鲍螺一样,只要稍稍一抿便都化开了。
特别酥,特别脆!
另外第二句里面的那个‘千树’,是不是就像唐代著名诗人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里写的那句‘千树万树梨花开’里面的一样,雪积在树枝上,厚厚地攒了一层,远远望去就好像是梨花盛开,美不胜收。
然后后面凝结成了一根根冰凌垂落下来,又是另外一种美景,那用根棍子把树上的冰凌打下来,一定很有趣吧?!
听完了他的说法,许明成哑然。
十岁小儿只是堪称工整的一首诗,竟让他想到了这么多,而且‘特别酥,特别脆’是可以用来形容雪的吗?
再者,冰凌好端端地待在树上,怎么要把它打下来?
“爹,是这个意思吧?”
许淙小心翼翼地把信纸叠好,放回信封内,然后摸着胸口感叹,“孙大郎好厉害,我要和他做朋友,好朋友!”
和会写诗的孙大郎做好朋友,没准他将来会写一首《白雪送许小淙》、《送许淙》、《赠友人许淙》之类的诗给他呢。
多么棒!
许明成摸了摸他的头,“随你,淙哥儿,你可要给孙大郎写回信?”
“要!”
许淙重重点头。
不管关系再好的朋友,如果长时间不联络的话,那么友情也会变淡的,所以他肯定要给孙大郎写回信。
不但要给孙大郎写,还有石头、云知府、蕙姐儿莹姐儿两姐妹等等,他都要写。他许小淙可没有忘记,自己还肩负着用美食把蕙姐儿和莹姐儿从佛祖那边抢过来的艰巨任务呢,不写信,怎么把好吃的滴酥鲍螺分享给她们啊?
许明成微笑,“那你会写字吗?”
许淙呆住了。
对哦,他还不会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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