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不管那晚江臣遇听没听明白,或者听没听进心里,学习的节奏仍在稳步推进,起步总是艰难的,学习能力和习惯都能培养。
前期靠着一腔热恋中的劲头,江臣遇能坚持,月底月考过后,江臣遇的成绩有提升,勉勉强强往上爬了一百名。
——这还是他认真写了试卷的结果。
“靠。”江臣遇把试卷塞进了抽屉里,还没他瞎蒙的成绩好,丢人的玩意儿。
“江臣遇,老吴叫你。”教室门口同学扯着嗓子喊了声。
江臣遇面无表情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把丢人现眼的东西塞进了兜里。
哪怕在此之前,江臣遇从来没觉得成绩差丢人过,他也不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什么不对。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
交了个学霸对象,自己考试成绩不及格,岂不是很给他对象丢脸。
更何况他对象还专程给他辅导功课。
老吴叫江臣遇过去,无非是聊学习上的事,这次江臣遇成绩进步不少,各个科目的成绩上升都很平均,综合成绩提升不错,和别人的成绩比起来不怎么样,但和他自己比起来,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江臣遇心不在焉的应着,应付完老吴,低头从办公室里走出去,校服后领口被人扯了扯,“我……操。”
他转过头,满身快竖起来的刺又平息下去,“你在这干什么?”
“等你。”展靳路过办公室门口,便看到了在里面站着的校霸,不过这次不是挨训,是夸奖,“试卷发下来了?给我看看。”
江臣遇:“丢了。”
展靳:“丢哪了?”
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试卷多半没丢,听老吴语气挺满意,估计是校霸自己不太满意。
江臣遇:“垃圾桶。”
展靳转过身,江臣遇拉住他手臂,“你干嘛去?”
展靳:“翻垃圾桶,捡试卷。”
“啧。”江臣遇从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试卷递给展靳。
展靳眉梢轻扬,“不是丢了?”
江臣遇:“在去丢的路上。”
展靳展开皱巴巴试卷,“及格了啊。”
江臣遇:“这么点分,及格有屁用。”
他想起潘云熙的话。
是不是真的来不及了?
“江同学。”展靳把试卷抚平整,“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别太着急。”
江臣遇深呼吸了口气:“展靳,要不你……”
“有进步代表我没白在你身上花心思。”展靳把试卷对叠,“有我在,怕什么,年级第一给你补课,还怕考不好?”
江臣遇愣了愣,扯了下唇角,偏头看向了走廊外。
展靳手掌轻轻拍了下他后脑勺,“快上课了。”
江臣遇:“我去下洗手间。”
操。
江臣遇捧着一把水泼脸上。
过去的十几年,从没有人对他说过“有我在”这种话,似是悬空的路上有人给他托了底。
也从来没有人,这么的相信他,信他能做好一件事,这种信任来得毫无缘由,却又格外的给人自信。说这话的人,让他感受到了某种自然的归属感。
犹如在他快停下脚步时,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借了他一分力。
“这试卷是被谁当成草纸了吗?”秦瑞把一卷胶纸递给了展靳。
展靳把试卷裂开的一角贴上,“你家草纸这么硬,不疼?”
秦瑞:“靠,你才……这不是你试卷啊?”
展靳:“嗯,你后桌的。”
“啧啧,用得着吗?就这么点缝,你还打算供起来啊?”秦瑞说完,自己觉着哪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
江臣遇的试卷,他靳哥帮忙贴什么?平时谁借靳哥试卷,把他试卷弄坏了也没见他心疼过。
不等他想明白,试卷的主人回来了。
江臣遇额角发梢微湿,睫毛被水粘了几缕,让一双黑眸显得十分水润,当然,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跟个刚宰了人回来的杀手似的。
秦瑞闭嘴不言,敏锐察觉到这位哥心情有波动,也看不出好坏。
展靳把粘好的试卷递给了江臣遇,扫见他眼尾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红意。
还是个小哭包啊。
江臣遇没再对展靳说过类似于“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话,但学习热度方面在做着减法,难免会下降,到了中期,江臣遇产生了对书过敏症状,一到上课便容易犯困,晚上症状更严重,只依靠着男朋友好听的嗓音聚精会神的听。
入夏,天气炎热了起来,人也更容易犯困,学校小卖部都已经开发了冰箱区域的冰棍,到了夜里才能凉快些。
快要期末考放暑假了。
卧室里,展靳端着一个果盘放在了桌边,开始今天的给江臣遇开小灶,房间里开了空调,驱散了闷热的气息。
紧绷了有一段时间,江臣遇今晚精神不怎么好,集中不了精神,困意连天,展靳还没说什么,他“啧”了声,道:“我去阳台抽根烟。”
“等会。”展靳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薄荷糖,“吃这个试试,提神。”
江臣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薄荷糖,还是妥协的坐回来了,他摊开掌心,展靳在他手里倒了两颗,“别嚼,含着。”
薄荷糖一入口,清凉的气息侵袭大脑,江臣遇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展靳:“怎么样?”
江臣遇:“还行吧。”
这还行也就坚持了一小会儿。
展靳看得出他还是想去抽根烟,最近几天江臣遇都挺紧绷的,期末考和月考不同,他很在意,尽管他状似不怎么在意的掩盖这种在意。
江臣遇起身:“没什么用,我……”
展靳仰头倒了两颗薄荷糖,以一个及其侵略性的方式,禁锢住了他的后颈,贴着他的唇,舌尖撬开了他唇缝,唇齿交接之间满是薄荷味的清甜,修长的手指从江臣遇后颈往上挪,插入了黑色的发丝中。
薄荷糖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