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以人臣自居,处处挑不出毛病,新帝自然也找不到理由收他的兵权。
只不过是前段时间有佞人故意挑拨,说祝万山幼子祝池雪长年不见府外天日,不知在家中研读些什么诗书,怕不是见不得人、含有谋反之意的玩意,想让皇帝下旨抓起来查查。惹得祝万山又急又怕,上门去打了那人,这才有了叫奸人可说的错失。
况且,祝万山手中几十万大军的兵权,若是狗皇帝真想“走狗烹”,他也不是不能……
然而这心思却是不能叫那身子孱弱性情温和的幼子知道的。
这个儿子虽然自幼就病着,身子不好,但是极聪慧的,他不会不明白其中利害,从而担忧他这个父亲的安危,说不定会因此又病倒。
思及此处,祝万山只是强迫自己笑了笑,走过来拍拍祝池雪的单薄的肩,点头道:“也对,祝家如此忠心,皇上不会将祝家如何的。”
他抬手:“你们歇息去吧,夜已深了,明日还得去侍驾秋猎。畔儿,你弟弟身子不好,秋日里风大,照顾好他,别叫他还没入冬便病倒了。”
祝畔颔首:“是,爹,儿子肯定会照顾好云书。”
云书是祝池雪的表字。
兄弟两人退了出去,关上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情绪。
想起那位早年曾遭某位言官上书斥责其“暴戾恣睢喜怒无常恐难以服众”的新帝,传闻登基当日就亲手杀了说这话的言官。
两人皆深吸一口气。
明日怕是此生最艰难的一场仗。
若是输了,自己性命难保不说,家里也会被抓着辫子不放……自己许是无所谓,可父母兄弟呢?
祝畔转过身准备回自己屋子里去,然而想起白日里父亲悄悄嘱咐他的话,却又忍不住停住脚步回过眼去看自己素来疼爱、身体孱弱,却愈发显露出独绝姿容的幼弟——
“畔儿,这次秋猎虽是叫你与池儿二人一同去,但是父亲心中不安,着人去……算了算,说是此次大劫,背后算计之人,怕是早早便将准心落在你弟弟身上了。”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