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着不浪白不浪,敲定了一个颇有粉丝基础的大网红。
但由于对方近期做了整容手术,恢复状态不是很理想,所以他们当机立断,临时决定另外找人。
中午刚决定的事情,下午看了一场篮球赛,营销二部注意到林秋宿,集体眼睛发亮。
解释到这里,粒姐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大方、坦诚而有感染力。
她看向林秋宿的眼神也非常愉悦,就像在看自己即将用超低的工作量,换来本季绩效被评A的未来。
只是林秋宿有一点犹豫,自己收到过类似的邀请,比如在学校拍摄的招生视频里露脸出镜,但当时全部拒绝了。
他从来没类似的经验,担心把事情搞砸。
一直在旁边玩手机的谢屿忽地说:“酬劳是多少?”
明明钱是最重点的事情,一方人马早就是成了精的狐狸,不会主动提起成本预算,另一方的林秋宿也不知道该开口去问。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对行业内的各类开支门儿清,没有互相隐瞒的意义,粒姐报了一个很精确的数额。
林秋宿听完这个价钱,刚才的纠结烟消云散。
了解详细的拍摄需求后,他横竖也是暑假无聊,答应了营销二组的合作。
苏应钟与同事感叹:“你们知道什么是颜值红利了么?”
他这么说着,靠在椅子上摊手,继而详细说明。
“脸生得好就是这样的,随便路过而已,都能被飞过来的钱砸一下。”
同事开始议论小道消息:“上个被砸的是不是Clear?听说他出席游戏开发者大会,主办给他开的出场费是别人的两倍。”
“多多少少有脸的原因吧?他分享的开发干货都很水,半点有意思的经验都没透出去。”苏应钟说。
“说起来小秋也姓林,这个姓氏难道专门出帅哥和美人啊?”同事调侃。
之前林秋宿和美术组的人一起吃过聚餐,坐在这一片区域的大家都对他眼熟,以为他是苏应钟在公司外认识的朋友。
见他们不清楚自己与林观清的关系,林秋宿低调惯了,也没有特意解释。
之后,他跟着粒姐去了营销二部的会议室,沟通过更多拍摄信息,再开始填一份合同。
鸿拟的法务部针对这类外包性质的一次性合作,提供了能够套用各种状况的万能模板,并且写得清晰明了,将双方风险都降到最低。
“我干这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我把控不住的情况。”粒姐笑着在合同上签字,“你放心来做。”
林秋宿其实没有太大信心,听到她这么说,顿时轻松了一些。
营销二组是因为搭上了苏应钟的关系,才促成了眼前的商议,他们就算看在项目美术组组长的面子上,也会对林秋宿多加照顾。
更何况林秋宿很懂礼貌,给人的感觉温软又聪明,粒姐喜欢这样的男生,情不自禁能多帮一些是一些。
所以她和另几个协助的同事没急着收尾,几乎给林秋宿做了一场新人扫盲,把整个流程的关键点都说得明明白白。
当林秋宿从会议室里出来,顿感头重脚轻。
再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六点。
这是许多互联网公司的下班时间,不过很多人都没有挪动,依旧戴着耳机敲键盘。
林秋宿有点饿了,想找谢屿一起回家,却在千篇一律的密密麻麻的工位里迷了路。
他在这层楼走错了一个方向,却在拐角处看到《燎夜》的巨幅游戏海报。
前面摆了一块黑板,写了【本周封包将于周四零点前结束,请QA组全员做好准备】。
想来自己应该还在对应的项目组里,只是这边不是程序部门。
“Clear是不是该做完述职了,回来的时间有准信了没?”前面的人交头接耳。
另外一个人摇摇头,高深莫测地笑。
“谁还回来?肯定拿完总办的反馈就原地升职了。能赚英镑啊兄弟,还是拿了巨额投资的太子爷项目。”
“反正是我我就马上背刺Island。”
林秋宿在后面听得愣了下,茫然地盯着这些闲聊的人,再渐渐蹙起了眉头。
过了会,他终于摸索到谢屿那边。
谢屿下午去打了一场球赛,导致白天的工作没处理完,这会儿被一群人团团围着。
他们代表了不同的部门,七嘴八舌地讨论同一个即将上线的功能。
这个功能非常有争议,每个人都有想法,每个人都不服气,面红耳赤、各执己见了半天,谁也不肯做出妥协和退让。
林秋宿光是在不远处的角落杵着,就感觉被吵得耳朵疼。
在场其他人状态紧绷到了极致,而谢屿气定神闲地坐在中间,处在火i药味最浓的地方,全程没发表任何意见,姿态甚至是慵懒散漫的。
即便听到很离谱的说辞,他脸上只是偶尔露出要笑不笑的表情,没有任何要中途打断别人的意思。
这场争论大概持续了半小时,谢屿很平静地表示自己都听了,也都明白了,让这群人先去食堂吃饭。
上一秒大家还在愤愤不平,根本不肯让步,被谢屿这么一说,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吵架。
他们如同吃了定心丸纷纷散去,看起来对谢屿非常信任。
……原来这就是制作人的工作日常吗?
林秋宿现在觉得,每天待在这种环境里,谢屿居然没有患上高血压才堪称奇迹。
“员工家属偷偷站在这里,不会被安保抓捕吧?”林秋宿装腔作势地问,“我不小心听到好多哦。”
谢屿陪着他演:“是么?那要灭口了啊。你等等,我把刀拿出来。”
说完,他的电脑椅被腿撑着往后一移,他略微倾过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根棒棒糖。
递给林秋宿的时候,他还虚空中比划了一个捅的姿势,被林秋宿同样虚空中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