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芝微微喘着气,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尧尧,你……今天不累吗?明天早上起得来?”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路尧脸颊泛红,他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弯下腰,嘴唇贴着林远芝的耳朵, 压低声音。
“我的意思是,我用嘴帮你……”
林远芝放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光是想象那副场面,他下、腹便有些热。
他深吸了口气,甩掉脑海中的旖、旎画面, 伸手把路尧抱进怀里。
他屈起食指, 慢慢的描摹着路尧的五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尧尧,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你放心, 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路尧被他戳穿心里那点小九九,眼睛不自然的眨了眨。
“哦。”
“今天很晚了, 早点睡吧。”
林远芝温柔的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路尧果断亲了回去, 伸手抱着他的胳膊, 轻轻嗯了声。
隔天早上,路尧难得没睡懒觉,林远芝起床没多久他就醒了,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
林远芝洗完脸出来, 见他一脸困倦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
“才七点多,你可以再睡会儿。”
路尧打了个夸张的哈欠, 他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 睡意朦胧道, “不行, 我待会儿要跟你一起去看阿姨。”
“那我下去给你买早餐,你要吃什么?”
“太麻烦了,我跟你一起下去,你等我十分钟。”
路尧飞快地洗漱完,在衣柜里随便抓了件长袖套上。吃完早餐,他在附近的花店买了束鲜花,跟林远芝一起去了人民医院。
看着林远芝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路尧莫名有些紧张,他抱紧怀里的花,一进去便对病床上的人露出一个格外乖巧的笑容。
“阿姨好。”
病床上的年轻女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你是?”
“我妈在隔壁病床。”林远芝无奈一笑,低声提醒他。
路尧脸色一窘,迅速对女人说了声对不起,快步走到隔壁病床前。
“妈,我同学过来了。”
林远芝跟护工打了声招呼,让她先出去休息。他弯腰靠近钱芳,握了握她的手。
女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颧骨高耸,整个人瘦得厉害。她微微睁开眼,看到林远芝后,眼底渐渐有了些神采。
路尧看得心头一紧,缓缓走到她床前。
“阿姨,您好,我是林远芝的同学,听说您生病了,我正好这两天没课,就想来看看您。”
女人注视着他,视线又移到他怀里的鲜花上。印象中,这还是远芝第一次带同学过来见她。
她眼底露出一丝笑,有些感激的看着路尧,“真是麻烦你了,大老远从宛城过来。”
“不麻烦的,坐飞机很快就到了。”
路尧把那束花摆在电视柜旁,确保钱芳一眼就能看得到。
“阿姨,您今天还难受吗?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路尧走到病床钱,弯下腰握住她另一只手。
女人看了眼林远芝,又转向路尧,微笑的看着他。
“阿姨好多了,只是暂时还动不了。你别站着,远远,赶紧拿椅子让你同学坐。”
三人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路尧时不时说些俏皮话逗钱芳开心。
没一会儿,钱芳的主治医师带着实习生进来检查。他说钱芳的身体正在逐步恢复,再住一周左右就可以转到老家的县医院。
等医护人员离开后,钱芳朝林远芝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
路尧估计对方有什么体己话要跟林远芝说,识趣地的退到了一边。
“远芝,妈有两件陪嫁的金首饰……放在你那个房间柜子的抽屉里面。你回去看看还在不在,别被你爸拿去当牌资了。”
“好,我下午就回去。”
钱芳看着他清俊的五官,鼻头忽然一酸。
“我这几天在医院的开销,是顾家出的吧?”
林远芝垂下眼,说了声是。
“我们家对不起顾家,没想到他们还愿意这么帮我们。都怪我,让你跟你的亲生父母分离了这么多年。”
“别说那些了,好好养病吧。”
钱芳眼眶通红,含泪握紧林远芝的手,“远芝,后天跟你的同学一块回学校吧。别因为我耽误你的学业。听到没有?”
看着她固执的眼神,林远芝只得点了下头。
“好,我答应你。”
下午,路尧跟着林远芝回了他老家所在的那个小县城。
到了县城,还要坐半个小时的乡镇大巴。山路崎岖蜿蜒,车厢里闷热而潮湿,路尧觉得热,把窗户打开了些。
远处的群山一眼看不到尽头,竹林青翠,白鹭从水田间掠过。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风景。
路尧看着水稻田旁边低矮的褐黄色外墙的房子,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你以前怎么上学的呀?”他问林远芝。
“镇上有小学和初中。骑自行车半个小时。”
“以前没修这么宽的水泥路吧,田间的路这么窄,会不会摔下去?”
林远芝看路尧一脸好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
“是摔过一次,还被蚂蝗给咬了。”
“蚂蝗是什么?”
“一种吸血的软体动物,水稻田里很多。”
路尧越发好奇了,拿起手机搜了一下,然而看到图片的时候,整张脸都绿了。
“这……这也太恶心了。”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蚂蝗又叫水蛭,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路尧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捂住林远芝的嘴。
“别说了,我听着就瘆得慌。”
林远芝的养父养母家在一座山的半山腰上,前面有个小池塘,后面是成片的种着水稻的梯田。
院子里有棵桃树,桃花已经凋谢了,粉色的花瓣洒落一地。
这儿的地理位置虽然偏僻,但风景还挺美的。
“小芝,怎么一个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