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之下,姜茶掏出手机,二维码滴地一声跳出来一道验证消息。
当时顾方池正站在她身侧,顺手帮她拿了包,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姜茶手机屏幕里一并跳出来应逐的消息。
[应师兄:师妹最近一直在产科吗?什么时候来我们骨外?]
顾方池的心情瞬间就不好了。
……
加完老板的企业微信,四周空气的温度突然下降了两个度。
姜茶转头,看见顾方池沉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时间不敢大声说话:“师兄?”
顾方池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走吧。”
一离开商场大门,冷飕飕的夜风吹走室内的暖气,姜茶火速裹紧了自己的大衣。
商场的灯是稳定的白炽灯,可街道上亮起的灯牌却五彩流光,照亮了半个夜晚。
这里街道的建筑都是复古设计,夜晚灯牌亮起的时候,仿佛让人置身于上个世纪的纸醉金迷。
又走了几步,夜风送来人们的欢笑声,夹杂着小贩的叫卖声。
如果姜茶是第1次来这里,大约会被震撼;但她在这所城市念了8年学,期间把海都市大小地方都逛遍了,自然也不会错过这里。
但今时此刻,姜茶的心境又有所不同。她用余光瞄顾方池,即使是在美人扎堆的海都市,他的脸也是一顶一的颜狗盛宴。
他原是抿着唇,显出不近人情的意味;却在察觉到姜茶的目光后,朝她微微一笑。
他以为她想吃路边的小食,特意慢下脚步:“要排队吗?”
姜茶的心慌了一拍,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点了头,然后他们开始排棉花糖的长队。
事实上心慌意乱的不止姜茶一个人,顾方池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把应逐骂了千八百遍,怕应逐哄了姜茶去,却不敢问姜茶一句。
愣神的功夫中,姜茶把钱付了,她递给他一串蓝色棉花糖,说:“师兄,这个味道甜一点。”
顾方池瞬间被拉回现实,他皱着眉头,对手里的棉花糖有一种无从下口的感觉。
好在夜色深沉,遮掩了他细微的表情,他试探着咬了一口,很好,就是白糖的味道,不太好吃,但也不难吃。
但起码比刚才那家餐厅好。
想到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可能都要适应高糖食物,顾方池觉得自己的牙隐隐作痛。
其实顾方池不讨厌甜食,他这个人没有特定的口味,他甚至最近还有点偏向甜食,因为甜食会让他想起一个喜欢吃甜的小姑娘。
但他能接受的甜食绝对不包括刚才那家江南菜。想起小姑娘塞给他的三张代金券,顾方池的牙更痛了。
不过这些烦恼对于一个暗恋者而言不值一提。
顾方池是个从不畏惧困难的人,在学业和事业上是如此,在爱情上也是这样。
他向来是有耐心的人,要不然也不能从医学成功转行到法学。
他对于他的爱情势在必得,只可惜路上出现了一只拦路虎。
在后半程路上,姜茶在低头与人发消息。
顾方池猜测那人是应逐,因为姜茶在编辑文字时神色一丝不苟,并不是似与友人编辑时的随意。
更是因为姜茶问了一句:“师兄,你从前也在脊柱外科,和应师兄熟吗?”
果然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顾方池嘴角笑意不变,问:“还可以,怎么了?”
“应师兄说你脾气不好,说如果你对我生气,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虽然但是,姜茶也觉得应逐跟她说这话怪怪的。
果然是应逐这厮,以为说自己的坏话就能衬托他的善解人意吗?
顾方池问:“那他还说了什么?”
姜茶诚实回答:“他问我明晚有没有空。”
顾方池原本是想再忍一忍,表现一下自己的风度。
但……
顾方池的笑意冷了几分,道:“骨外多渣男,应逐这个人尤为花心。”真正的狠人是连带自己一起骂的。
姜茶一下子就接不住话了,她小声提醒他:“师兄,你好像也是骨外的。”
顾方池:“我转行了。”
虽说两个都是师兄,但姜茶明显更相信顾方池一些。
姜茶收了手机,不再理会应逐。
他们穿过长长的步行街,来到地下停车场。天空开始下起小雨,像连绵不断的细针,带来皮肤上的刺痛。
他们在停车场的入口看见卖钩织发卡的年轻女孩,带着她的移动小摊子在躲雨。
那女孩看上去是还在上学的年纪,但眼睛里已经有了经历世事的风霜。
她的视线停留得过久,以至于顾方池察觉异样,“去看看吗?”
顾方池同样看到了五颜六色的钩织工艺品,钩织的工艺让他觉得眼熟。
他突然想起来了,他从前有个室友,给女朋友钩过这种毛线工艺品,当时整整钩了一个月,毛线团从上铺滚到下铺。
某室友说:买包多俗气!现在手工做的才能显出诚意!
当时的顾方池不以为然,现在的顾方池若有所思。
精致的手工编织不仅吸引了顾方池和姜茶,还吸引了另一个穿着蓝色风衣的男人。
只是他目光哀愁,让人不由得猜想他遇到了什么心碎的事情。
这个穿着蓝色风衣的男人向女孩买走了所有钩织的鲜花,其中就有姜茶目光停驻的那一束。
他神色哀切,以至于姜茶觉得开口是一种打扰。
后来是顾方池问他能否割爱一束,对方爽快地答应,也没有收他们的钱。
他说他要前往墓园,恰好与顾方池和姜茶顺路,顾方池便载了他一程。
在路上聊起天来时发现,这人竟是他们的同事,也是同校的校友,他比姜茶还要小一级,是14级的临床八年制。
他说今日是一友人忌日,奈何临近傍晚时来了急诊病人,以至于差点错过最后一班地铁,误了时间。
他嘴上说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