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被男人听到了多少。
云姨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缓缓在脑中过滤。
什么宋家叔叔…明荔心中好笑,大步往里走,下一秒反应过来什么,脚步顿在原地。
她猛地侧头看向云姨,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喊他什么?”
说话间已经走到客厅,时老看见几人,愣了下,笑哈哈道:“夭夭,我还打算给你介绍瑾砚,结果你们反倒自己碰着了。”
“瑾砚,这就是我的外孙女明荔。”
身后的宋瑾砚往前走了步,迎上少女颤巍巍的目光,慢悠悠道:“明小姐,还未自我介绍过,我是宋成睿的叔叔,宋瑾砚。”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
明荔盯着他,忽的四处看了看,眼中燃烧着希望的小火苗:“宋成睿呢?”
万一这叔侄俩长一样呢?
“他在京城,并未同我前来。”宋瑾砚有问必答。
明荔欲哭无泪,只觉头晕目眩,她一把握住云姨的手,稳住身形。
云姨吓了一跳,“夭夭?”
“我突然有点累。”明荔低着头,瓮声说:“上去休息会。”
不待众人反应,明荔便小步往楼上跑,足上银铃叮铃铃得响。
“她怎么了?”明钦目露狐疑。
云姨摇摇头,“大概真的骑马骑累了?”
屋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
唯有宋瑾砚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盏,低低垂下眼睑,碧绿茶面倒映出男人轻起波澜的眸色。
二楼卧室。
明荔托腮坐在梳妆镜前,头疼欲裂。
和宁茹的通话戛然而止,那头疑惑地发来一连串问号。
明荔要疯了。
她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包给宁茹,那头立刻打电话过来,“怎么了?”
明荔臊眉耷眼,断断续续地和宁茹讲清了始末。
电话那头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所以你不仅让人一鼻子灰,又踹了人车牌被当场抓包,甚至连和我的密谋也被当事人听见了?”
“嗯…”
“冷静,冷静。”宁茹倒吸一口冷气,“咱们还有办法…个屁啊!”
她也要抓狂了:“你是怎么把一手好牌打这么稀巴烂的呀!”
明荔老实挨训,原本斗志昂扬的神态都焉巴了,“那我现在可怎么办?”
宁茹长叹口气:“老老实实退婚,和宋瑾砚江湖再见。”
“那我还能当小婶婶吗?”明荔不死心地问。
宁茹:“……”
她温柔地反问:“你知道他拒绝了多少想嫁给他的名媛小姐吗?”
明荔:“。”
“我本来想让你用美貌勾引一下,但现在你这小心思被人听了个干净,宋瑾砚又不是聋了傻了,还能让你得逞?!”
明荔彻底偃旗息鼓。
挂了电话,明荔在卧室做足了心理准备,再下楼时,却发现宋瑾砚已经离去。
云姨正在摆放碗筷,和她解释了句:“宋家叔叔还有别的应酬,说今天只是简单见个面,改日再来拜访谈正事。”
明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又被云姨喊住,“差点忘了。”云姨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个精美的红盒递给明荔,“这是宋家叔叔送给你的礼物,他也算有心,给大家都准备了见面礼。”
明荔愣了下,接过。她打开盒子的铜锁,一只惟妙惟肖的枣红色小马木雕映入眼帘,马背上坐着个张扬的小女孩。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女孩眉间的神韵格外像她小时候。
她长长的眼睫轻动了下,手心也灼烫起来,快速阖上了木盒。
一连两日,明荔都未再听到宋瑾砚的消息。
人等不到,整日游手好闲的也待不住,明荔索性早早去了马场放风。
她牵着荔枝,看它无忧无虑地吃草。
自己则心事重重地长叹口气,索性翻身上马,任由荔枝悠闲地带她散步。
荔枝边吃边走,一路漫步到距离马场不远的高尔夫球场。那里草质鲜嫩,一般的马可不能去。
但对明荔这种祖宗来说,就没有她不能去的地儿。荔枝也颇有主人风范,昂首便踏入了高尔夫球场。
最近是淡季,游客不多,诺大的球场只有三两几群人。
少女明眸皓齿,一人一马甫一进来,便高调得吸引了场内人的视线。
“这是哪来的美人儿?”
说话的人是宜城本地的富商胡总,胡总满脸惊艳,直勾勾盯着马上的明荔。
这个胡总早年靠炒地捞了大笔,现在城北、城西都有地皮,可惜始终没卖出高价。
得知华逸有往宜城进军的准备,他早早打听到宋瑾砚要来宜城的风声,几番周转联系上苏秘书,翘首才盼到了这次见面的机会。
一旁的宋瑾砚握着球杆,略掀起眸,看到不远处宛如皇帝巡城般的明荔,薄而干净的手指微顿。
胡总吩咐助理:“你去请那位小姐过来陪我们玩玩,告诉她,若是陪得开心了,好处少不了她。”
说完,他讨好般朝宋瑾砚笑笑。
胡总是宜城地头蛇般的存在,缺德事没少干,类似的行为更是数不胜数。
一旁的苏秘书简直要看呆了,还真有人敢去惹那小祖宗!
宋瑾砚意兴阑珊的眼中露出些许兴致,修长指节轻敲球杆,看着助理朝明荔走去。
忽然被人惊扰,马上少女轻轻蹙眉,淡而不耐的视线睨向来人。
助理表情倨傲地将胡总的要求扬声说了出来。
明荔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们给我什么好处?”
助理自得道:“那自要看您能不能让胡总尽兴。”
明荔眼尾微挑,“我要是不去呢。”
“这可由不得您。”助理做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我们胡总请您,是给您面子,还请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
明荔细白手指摩挲马鞭的手柄,突然抬臂,将鞭子往地上用力一抽。
地上的草都被抽出了残影,助理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