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又转头继续看电视,漫不经心地应着:“开餐厅的。女的。”
许父:“噢……你们怎么联系上的?”
许歌:“她和我一样会去看洛伯母,帮忙照顾豆豆。”
许母点点头:“听着人还不错……”
许父:“长得怎么样啊?”
许母:“对啊,长得怎么样啊?”
许歌吸了口气,摸着自己的良心道:“长得……挺漂亮的。”
说话时,她不自觉回想起薛应月的脸,想起落在薛应月耳下的那颗痣。
这人……是挺漂亮的。
上大学那会薛应月就不缺追求者。
漂漂亮亮的一张脸,温温柔柔的说话腔调,让人很难不动心——除了她。
薛应月对她可不温柔。
不过她对薛应月也不温柔就是了。
这就是情敌之间的礼尚往来。
哪知许父许母听完她的话就像来劲了,越问越多。
“叫什么名字啊?”
“家里什么情况?”
“人好不好啊?”
“她也单身吗?”
这架势就差让她把薛应月带过来亲眼看看了。
许歌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
“打住啊两位,这又不是我真老婆,你们还查上人家的户口了?”
许父一本正经:“你这什么话,人都跟你领证结婚了,我们对她有个基础的了解不也是应该的吗?”
许母点头:“就是就是。”
“……”
这么说也对。
许歌调整了一下坐姿,妥协了。
“她叫薛应月,女的,跟我一个大学,现在是一家餐厅的老板,没了,就这些了,不许再问了啊。”
她对薛应月的了解比路边的狗都少,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信息了。
逢场作戏的假妻子而已,不需要浪费时间了解。
老两口:“……”
让你给点基础信息,你就真的只给基础信息啊!
许母:“最关键的‘人怎么样’你还没说呢,总得让我们知道这个,也好放心啊。”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许歌没有拒绝回答也没有立即回答。
她沉默地摸着头发,一边思考薛应月的为人,脑海中闪过她们相处时的回忆。
回忆不多,有好有坏。
薛应月和她说话时就很不怎么样,仿佛得了“好好说话就会原地去世”的病。
但薛应月有一点还好——她会给她做饭。
从这点她就能看出薛应月这个女人是个事事分明,不会白吃白喝的人。
然后她就突然想起薛应月昨晚的笑容。
她看着她愧疚,居然能笑得这么开心!
想到这,“人挺好”这三个字是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口,仿佛说出口自己就输给薛应月了。
于是过了好一会,她才慢吞吞说了一句:“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老两口:“……”
这可真是个令人安心的评价啊。
…
“阿嚏。”
薛应月轻轻打了个喷嚏,脚步停在医院走廊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有生病。
那大概是普通的喷嚏。
她抬脚继续往前走,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礼袋,里头装着她和周珂精心为洛母挑选的香水礼物。
希望她老人家会喜欢这个礼物。
步履从容,目标明确,一路向前走。
可当她走到病房门口,脚步倏然停了下来,没有敲门进去。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和许歌是新婚妻妻。
新婚之时最为甜蜜,回家见父母也该一起回去。
现在许歌和豆豆回去了,她作为新婚妻子的却没回去,这是个什么道理?
洛母聪慧机敏,一定会问起这件事,到时候被她误会,让她担心,这就更不好了。
反应过来后,薛应月苦恼地咬了咬唇。
差点就要忘了这事了……
没办法,她不得不妥协地转身离开。
算了,等工作日再过来一趟吧。
走出医院,她抬头看向朗朗晴日,又看了一眼风格精致的礼品袋,再度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只花孔雀。
“……”
她拿出手机。
另一头,许家。
许歌正在看豆豆和自己的老爹老妈学习种花花。
她爸妈给豆豆准备了一个专属的小花盆,用来放她种的人生中第一株花苗。
但在此之前要先将种子培育成苗,再移栽到花盆里。
他们为豆豆选择了好种植的太阳花种子,并耐心地为她讲解怎么种花,种出来的花花是什么样的。
小孩子是很聪明的,不管豆豆现在能听懂多少,他们都不愿意敷衍她。
有耐心、有回应,这就是他们的教育理念。
豆豆拿着小小的玩具铲子,蹲在爷爷奶奶身边,兴致勃勃,表情明朗。
不管听没听懂,她的回应的都很积极。
许歌站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
看着看着,忽然就收到她假老婆发来的消息——
[和你结婚真是一件麻烦事]
许歌:“?”
我又干什么了?
[许歌]:麻烦薛老板说话带点前因后果,ok?
好在薛老板是个善于听取意见的,当下就给她解释了。
[薛应月]:给伯母买了香水,但我现在不能自己去见她,否则她问起来我没法解释
许歌一下就明白了。
就这?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许歌]:多大点事,那就放着等着我回去就好了
想了想,她忽然心血来潮地想恶心人。
[许歌]:或许等我回去陪你一起去送给她,毕竟我现在可是你的老~婆~
波浪号用的很销魂,是她自己看了都嫌恶心的地步。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薛应月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这么想着,她笑得十分开心,心情变得无比灿烂,就等着薛应月回呛她。
结果几分钟过去了,薛应月都没有发来新的消息。
许歌感觉不对劲。
她尝试着发了一个小点点过去。
然后她就收到极其显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醒目的系统提示——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