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次开场要打。
袁锰虽然容易被对手影响,但不会每次都在后手发箭,而他的特点恰好是稳定状态下,第一支箭中10环的概率非常高。
首箭位置需要一个能打10环的人去射全队第一支箭,才能极大的鼓舞士气,也为后面队友奠定良好的成绩基础和心理底线。
虽然温随其实更保险,但关键是末箭位置、三名队员里最后射箭的那个人,在姚闵观察看来非他莫属。
末箭位置一方面属于在两局之间完成过渡的位置,另一方面这个位置在决胜局的重要性极大,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全场比赛的制胜关键所在。
末箭位置心理稳定性必须要求过硬,在面临首箭、二箭连续失利的情况下能够稳定发挥命中十环,才能够让整个团队与对手的差距不再拉大,以便后续反败为胜。
而同时,如果末箭位置在关键箭支做到不手软,即便是顺境中也不会给对手逆转局面的机会,对整个团队来说可以说是核心作用。
姚闵对温随充分信任,而后来的几场比赛也证实她的判断。
总体来看,丁言凯的发挥跟前面的袁锰有一定关系,而袁锰是好的时候逆天的好,差的时候惊人的差,起起伏伏像坐过山车一样。
温随就是这三人小车的平稳后舵。
用袁锰的话说,他后面几场都一点也不紧张了,不管对手射得怎样。因为他知道就算失误,也还有温随呢。
这说辞被姚闵狠批了一通,但也间接证实她这个主心骨选得好。
淮中体校代表队男子团体成功晋级,将在最后一天的决赛里对阵南市体校。
而温随也将跟许砾在个人决赛里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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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姚闵带着队员在酒店旁的小公园慢走。
十月底北方渐凉,已经能明显感觉到起风。
姚闵提醒大家,“比赛时遇到阵风,及时调瞄准器,不要紧张。”
温随听她说,同时注意了一下风向,这风似乎不太规律,但好在风速不大。
一行人转了两圈打道回去,到酒店大堂时远远看到许砾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是许奕成。
原本从公共区域路过,只当没看到各走各的就好了,可许奕成忽然大步过来。
他走向的是姚闵,“师姐,好久不见。”
这打招呼的方式和对席舟那天如出一辙。
可姚闵却不像席舟,“早就不是你师姐了,你还是叫我一声姚姐吧。”
当着一群小队员的面,毫不掩饰疏离排斥的意味。
末了,她又看一眼许砾,颇有意味地问,“还亲自过来指点你侄子?”
“哪里,”许奕成答道,“恰好队里也来集训。”
许奕成看出姚闵不是很想理他,倒也识趣,讪讪地没再多说。
可双方正要错身而去,他却忽然瞥见姚闵身边的温随,仿佛刚注意到他一样,顿住脚步。
“……这位同学,我好像见过你?”
“小叔,”许砾主动发话,“他就是温随。”
许奕成一愣,“你是温随?”
他贵人多忘事,才想起那天在箭馆的一面之缘,“你不是说你是助教吗?”
温随心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和他有关系?
这叔侄两个,说话虽然各有风格,却都一样的叫人打心眼里不舒服。
姚闵打断这无意义的对话,“我们该回去了。”
许砾轻哼一声,“就算是席舟的弟弟又怎样,想拿淘汰赛第一?跟你哥一样不自量力。”
他这句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又故意露了点音量。
许奕成和温随离许砾最近,其他人显然都没听清,许奕成大概不确定温随是否听全,没立刻接话反倒先看了眼他。
这是个十分微妙的眼神,温随心下一动,也装得若无其事。
而许奕成——神色如常,什么都没说,一群人就这么分道扬镳。
到了电梯口,温随神色彻底沉下来,他忽然的变化连袁锰这个粗线条都察觉到了。
毕竟冷冰冰的温随,已经很久没出现过。
“你怎么了?”
温随眼睫微微颤了一下,轻轻摇头。
袁锰追问,“刚许砾那家伙是不是又悄悄和你说恶心话了?”
“没有,走吧。”
姚闵也听到,“没有就好,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保持平常心,不管对手怎样,做好你自己。”
“我知道。”
什么最重要温随当然知道。
晚上九点,酒店房间。
温随洗完澡出来,见袁锰还趴在地毯上做平板撑,墙上电视正在播放节目,但他没看,就只埋着头汗如雨下。
温随出来他也没反应,除了那张脸憋成猪肝色,乍看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