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压根就不在王家。
而是在一个谁都想不到的地方。
见许奕收起纸张。
王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之色。
试探着开口询问道:“六皇子,不知京兆府门前还缺不缺,书写誊录之人?”
许奕闻言瞬间明白了王老爷子话中深意。
无非是想为两个儿子谋一个出路罢了。
若是王老爷子在写出遗物下落之前提出这件事。
许奕固然会答应,但心中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好似被人胁迫一般。
但此时提出,则不会有这种感觉。
更何况,那还是两个举人。
许奕看向王老爷子笑道:“缺,这几日京兆府官吏们已然身心俱惫,最是缺人之时。”
王老爷子脸上闪过一丝喜悦,连连开口说道:“谢六皇子、谢六皇子,明日老朽便让两个犬子随时候命。”
举人出身,本可以直接补缺县令。
奈何王家得罪之人太多,王文清、王文廉若是想要正常补缺,基本毫无希望。
考进士?有那么多仇家在,无异于痴人说梦。
至于举人出身,去做那刀笔吏,无疑是一件极其丢人之事。
但事实上,宰相门前七品官,做刀笔吏丢人不丢人,还是要看跟着的那人身份。
许奕笑着将王老爷子送出书房。
转身,自袖摆中取出那张折叠好的宣纸。
将其扯碎后,丢掷在书房火炉内。
顷刻间,书房内便升起一阵黑烟。
许奕打开窗台,放新鲜空气入内。
随手捡起一根铁棍,笔直地站在火炉旁。
亲眼看着其化为灰尽。
这还不算完,待全部化为灰尽之后。
许奕再度以铁棍,将那灰尽彻底捣碎。
这次,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休想看清那地址。
就在许奕刚刚转身想要回去歇息之际。
门外忽然传来赵守一声呵斥:“什么人!”
“赵大哥,是我,刑房典吏方向忠啊,咱们一块喝过酒,您忘了?”
方向忠的声音很轻,彷佛生怕被其他人发现一般。
许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低声笑道:“我还未去寻你,你倒是先寻来了,倒不失为一聪明人。”
今日罢免沉行忠主簿一职后,许奕迟迟没有确定由何人接任刑房主簿。
自然是有着其打算。
这不。
鱼儿主动上钩了。
许奕定了定神,迈步走出了书房。
刚一走出书房,方向忠便快步迎了上来。
拱手行礼道:“属下刑房方向忠,拜见大人。”
许奕明知故问道:“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方向忠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低声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可。”许奕转身走进了书房。
再度端坐于主座。
反观方向忠,搓着双手,站在许奕身前一脸紧张模样。
许奕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客座,平静道:“坐。”
得了命令的方向忠,急忙再度行礼拜谢。
随即半拉屁股悬空,半拉屁股坐在客座太师椅上。
“说吧,寻本官何事。”许奕看了一眼方向忠再度明知故问道。
“是。”方向忠答应一声随即开口说道:“属下发现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昨夜属下起夜时,发现同住一个房舍的沉主簿消失了。”
“初时,属下还没注意。”
“可当属下起夜回去时,忽然发现沉主簿慌慌张张的自大堂跑了出来。”
“属下当时正想和沉主簿打个招呼,便回房舍歇息。”
“怎料,不待属下张嘴,沉主簿便慌慌张张的朝着偏门走去。”
“属下心中好奇,同时也觉得沉主簿有些不对劲。”
“于是便悄悄跟了上去。”
“沉主簿一路向西,最后跑进了一家小院。”
话音落罢,方向忠试探着抬头看向许奕。
昨日大半的京兆府官吏留宿京兆府,一个主簿,自然不可能单独占据一间房舍。
因此,方向忠能发现异常,倒也在情理之中。
许奕面无表情道:“继续。”
“是。”得到允许的方向忠继续开口说道:“沉主簿家在东边,可他却偷偷跑去了西边。”
“当时属下便察觉到异常,属下本想潜进去查探一番。”
“可不等属下潜进去,沉主簿便满脸笑意的走了出来。”
“差一点点,属下便被沉主簿发现。”
说着,方向忠顺了顺胸膛,好似现在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