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锡林面无表情地行至窗台旁。
随即一把推开了紧闭的窗台。
任窗外寒风肆意拂面。
而其仍巍峨不动。
目光自始至终皆死死地望向燕王府所在方位。
不知过了多久。
许锡林双目中忽然迸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凌厉之色。
‘许奕,你到底意何为?’
许锡林满面寒霜地死死盯着燕王府所在,口中低声喃喃道。
自昨日燕王府一别后。
许锡林方行出不远,便暗中派人出城联络于城外等候的程广武等一众护卫。
看似并没有多少存在感的辽王世子,其内心狠辣程度远超许璟祈数倍有余。
代王父子命人暗中截杀许奕麾下士卒,欲将祸水东引至辽王府。
以此令两王交恶。
其好坐收渔翁之利。
许锡林于燕王府承运殿偏殿书房弄明原委后。
当即心生一计。
此计便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若此番得手。
许奕、许启必成死敌。
届时。
燕、代两地互相制衡之下。
许奕自无暇顾及辽地雪灾一事。
到了那时。
辽王府只需稍动手脚,便可令辽地雪灾恢复以往。
虽会损失些许利益,但总好过现在的一败涂地。
只可惜。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许奕又岂会容他奸计得逞?
‘许奕你究竟意何为?’
仙居阁上院客房内。
许锡林立身于窗台冷风中,满面寒霜地凝视着燕王府所在,再度低声喃喃道。
异位而处。
若其为许奕。
既有能力轻易破局,便绝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过程广武等人。
是警告?
还是另有所图?
许锡林不断地苦苦思索。
但却始终不得要领。
不知过了多久。
百思不得其解的许锡林再度紧闭窗台。
‘啪.啪。’
许锡林再度折返太师椅,随即用力拍了拍手掌。
数息后。
房门处忽然传来一道‘咯吱’轻响。
“世子。”
立身于客房外随时候命的辽王府中年仆从迈步而入,拱手行礼道。
“今日燕王可曾出府?”
许锡林端坐于太师椅之上,面无表情地沉声问道。
“回世子。”
“据手下人来报。”
“燕王今日己时左右离府,前往了城外王大营。”
“直至未时左右方回。”
中年仆从闻言略作思索,随即恭声回答道。
若非许锡林有令不得打扰,其早已将消息如实上报。
又因许锡林有令不得打草惊蛇,故而其于此事亦是一知半解。
“沮阳城内可有大事?”
许锡林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再度开口问道。
“回世子。”
“燕王回府不久后,便有数骑携一尸身至沮阳东城门。”
“并将那尸身悬于城门之上。”
“据手下人言,那尸身身高八尺有余,端的是魁梧异常。”
“据手下人观,那尸身之上足足有着数十道新鲜刀伤。”
“除后心处有一致命伤外,余伤皆不致命。”
“据那数名士卒所言,那魁梧尸身为截杀王大营四卒中的一名贼人。”
“被押解至王大营后,出言不逊,辱骂燕王。”
“后燕王应贼人所求,予其一把利刃,允其公平一战。”
“此战燕王亲迎,最终毫发无伤地以手中宝刀斩贼数十刀。”
“使贼血干而亡。”
“据那数名士卒所言,此贼后心处刀伤亦是燕王所为,旨在为卒报仇。”
“现如今那数名士卒仍于东城门处。”
“似是要将贼尸示众至四卒下葬之日。”
中年仆从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话音落罢。
中年仆从微微一顿,随即再度开口禀报道:“此外今日城内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量的工匠应燕王府所征出城奔赴了燕王大营。”
“数不清的木料、砖瓦等物,亦随之源源不断地运往城外燕王大营。”
“至于所为何事,恕属下无能,暂......暂未打探出来。”
许锡林闻言眼睑低垂地端坐于太师椅之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