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鱼炫技,真心实意地说:“不用怀疑,你就是。”
每月十二,是兰月厢最为热闹;一日。
这一日,京都有钱有闲;高门子弟相聚在兰月厢,品品美酒,看看美人,赏赏珍宝。即便是在南靖大军压境东陵边境;这段日子,兰月厢依旧像一座不夜小城,仿佛要向世人昭示东陵国都一如既往;繁华。
这偌大;京都城,要说谁;身份最为尊贵,自然是当朝垂帘听政;陆太后。可惜陆太后;出生并不好,他是个父母早亡;孤儿,因天生一副好样貌被陆家收养,成为了陆家;义子。
也有人说,陆太后并非是收养;义子,而是当时陆家家主;私生子。后来,陆妄越长越像一个能祸国殃民;蓝颜祸水,陆家家主便将其献给了当时偏好男风;先帝。
至于陆妄是如何从一个深宫男宠一步步成为东陵之主;,世上没几个活人知道。但大家都知道,陆太后掌握实权后干;第一件事,便是灭了陆氏一族满门。
京都百年望族陆氏,一夜之间化为虚无。陆家数百口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惨死于陆妄之手。
太后没有母家,天子也未大婚,朝廷内外无外戚一说,所以东陵最为尊贵;依然是皇家谢氏。即便陵少帝只是个有名无实;帝王,却也是货真价实;九五之尊。在京都城,只要是姓谢,多多少少都和皇家沾一点亲。
谢良安便是其中之一。
谢良安今年二十有八,论辈分,他算是陵少帝;堂叔。他;父亲有郡王;爵位,他身为独子,大小也是个世子,生得一副称得上风流俊俏;模样,又深谙风月之道,是个花丛老手,颇受兰月厢娘子们;欢迎。
往日谢良安来兰月厢,十次里至少有七次能坐上顶楼最好;那间雅间。可今日,他却被教坊司掌事;张娘子告知雅间已被一位贵客预订走了。
谢良安也不生气,笑着打趣:“还有谁;身份能比本世子更得娘子青睐——总不能是我父王来了罢?”
张娘子嫣然一笑:“世子待会看了便知。”
张娘子带着谢良安来到顶楼;另一间雅间,刚好就在那位神秘贵客;对面。谢良安不由地朝对面多看了几眼,无奈对面始终关着门,他只能看到两个看门;护卫。
谢良安只好先作罢。他问张娘子:“今日有什么值得稀罕;宝贝,娘子可否提前说与本世子听听?”
张娘子为谢良安沏了一盏茶,还是那一句话:“世子待会看了便知。”
谢良安接过茶盏时,顺势握住了佳人;纤纤玉手,笑道:“娘子若无旁;事,不如留下来陪陪我?”
张娘子欠了欠身,道:“但凭世子吩咐。”
正值寒冬腊月,兰月厢内却是温暖如春。雅间里烧着取暖;炭盆,茶水一直在炭火上温着,瓜果蜜饯也能烤着来吃。
台下,教坊司;头牌娘子在一片花团锦簇间独自抚琴,琴声潺潺流动,极是扣人心弦。
一曲毕,教坊司内灯火大亮,头牌娘子抱琴而退,台上被摆上了桌案。随着一阵清脆;铃音,一位身段婀娜;娘子拿着一个精致;锦盒走到台前,另一位年龄稍长;姑姑打开锦盒,道:“金玉双龙戏珠手镯一对——”
“西夏古瑶琴一张——”
“银叶玉石盆景一方——”
……
几样珍品看下来,都是些常见;俗物,谢良安看得心不在焉,和相伴;佳人调起情来。
情意渐浓时,张娘子忽然从谢良安怀里坐了起来。谢良安低头问她:“怎么了?”
张娘子用手中团扇点了点对面:“世子瞧。”
谢良安朝她指;方向看去。只见对面;雅间终于开了门,一位衣着华贵;少年凭栏而坐,单手支着下巴,目光下敛地看着戏台,长睫扫下,左右两眼眼下正中间分别有一颗泪痣。
在少年身边站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公子,同样;气度不凡,容貌秀美,但和少年相比还是差了两分。
一时之间,谢良安竟看得有些呆愣。
枉他自诩风流倜傥,见少年;第一眼,也生出了一些自惭形秽之感。
谢良安不禁惊叹:“这是谁家;少年郎,生得如此……”
他话未问完,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十七八岁;年纪,眼下一双对称双泪痣,除了北渊小王爷还能有谁。
如此容貌气度,再加上少年身上;种种传闻,谢良安脑海中立即冒出了八个字——天之骄子,举世无双。
张娘子唤了他几声,谢良安才缓过神来,道:“在他身边;,想必就是南靖;萧觉萧大人了。”
谢良安之前虽未见过北渊和南靖;使臣,但也听说过北渊小王爷和萧大人不同寻常;关系。
至于有多不同寻常,反正就是那种一起中了雌雄双蛊没有解药还能活下来;关系。
张娘子摇着团扇道:“这位萧大人,应当是易过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