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笛……”我打量着椅子上的人,短短几天不见,她从头到脚像变了一个人。
满头的小卷毛变成了黑长直,夸张的妆容和耳钉消失不见,一张脸素面朝天,加上白衬衣和碎花裙,清纯得就像一朵栀子花。
这是她吗?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对她最了解不过,她最讨厌小清新的装扮,每次见我穿白衬衫都要骂我装清纯。
没想到我余生之年,还能见到她穿一回白衬衫,打扮得这么文静。
“安笛!”我一声低吼,想要喝住她。
虽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我,帖子的事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
安笛身体一震,慌乱地抬眼看向我们,丢下手机就钻进了琴房里。
我和江念默契地对视一眼,他很自觉地闪身进入琴房,而我则冲着那只手机跑了过去……
看到那只粉色的手机壳,我的心都漏跳了一拍,那是欧米雪的手机!
我不知道这只手机怎么会在安笛的手里,忐忑地拿起它反复确认,没错,就是欧米雪的!
手机屏幕亮着,还停留在帖子的页面上,那些造谣的图片,就是从这只手机上发出去的。
难怪欧米雪刚才还能给我们“发信息”,都是安笛在搞鬼!
然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欧米雪的相册里,拍了好多我们仨的图片,无一例外都是冷落她、疏远她的视角。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们跟她是这么的疏远。
我还以为大小姐不在乎,平日里她也挺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这么敏感……
我的心钝钝地疼了一下,可惜,我发现得太晚了!
收起手机,我僵硬地走进琴房里。
空灵的琴音萦绕在大厅,弹奏着悲伤的旋律,我的鼻子酸酸的,强忍着眼泪刚走进去,江念就黑着脸朝我走来。
见他空手而归,脸色无比难看,我什么都知道了。
“她跑了。”江念眼神不留痕迹地看了镜子一眼。
这镜子就是一个个诡异的小空间,不怪江念会跟丢,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没事,我这里有新发现。”我掏出手机:“欧米雪的手机在安笛手里,那天的短信应该也是她发的。”
江念嗯了一声:“安笛有些不一样了,身上的邪气很重。”
我这才想起,那次去酒店的事还没告诉江念呢。
我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江念听完后,平静的眼底布满了戾气:“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质问的语气让我噎了好大一口。
当时不是忙吗?又是生死攸关的时刻,谁会记得无关紧要的人呢?
江念声音沉沉:“酒店里的那些鬼魂,都成了她的补品……”
不知是谁给了她采阴的邪法,她把那些鬼魂都吸了。
难怪我在酒店看不到鬼影。
在我印象中,活人哪能去吸阴啊:“那她还是人吗?”
“是,也不是!”江念说,安笛已经把她的身体献给了别人,她现在不人不鬼,就是个傀儡。
她故意发帖,应该是背后之人指使,同时也夹杂了一些个人恩怨。
欧米雪一死,手机就落到了安笛手里,她背后的人是谁,我们心知肚明。
我想过阴桃花会不择手段,但没想到他会那么卑鄙!
打不过就造谣,用舆论把我们几个拉入地狱里去,他想毁了我们!
“造谣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拿着安米雪的手机,决定去警察局报警。
好在……警察叔叔很给力,通过监控,确实找到了安笛丢下手机落荒而逃的画面。
他们证实了这是欧米雪遗失的手机,也查到了帖子上的登录记录和发表记录,确定是安笛用别人的手机造谣。
全程我都拍着视频,听到结果的那一瞬间,我眼眶一热,有种想哭的冲动。
“警察叔叔,能不能麻烦你们出一个警情通报啊?”我眼泪汪汪地望着对面的警察:“这件事给我们几个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没什么比警方的消息更具权威了。”
警察对这种网络暴力也很气愤:“放心吧,待会宣传科拟好会发布的,你随时关注!”
“谢谢……”我朝他们感谢地鞠了一躬:“这个安笛是我堂妹,心里对我有些仇冤,如果你们找到她,可不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
警察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行,没问题。”
从警局里出来,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手机里的视频,是时候反击了。
第二天清早,江城公安发布了警情通报,同一时间,我和张亚楠也在贴吧、社交软件和短视频账号上,发布了我报警的视频。
张亚楠昨晚找照片中出现的爸爸、叔叔伯伯们,请他们录了视频声明发布。
她可是张家的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