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王爷捏了捏鼻根,有些头疼,“她还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又逼我娶妻纳妾。”
他拿起张丰今天给他的巾子,放在鼻下,深深呼吸,脸上是满足的神情。这个巾子是方夏雨用过的,她身上的味道最足。
张丰没眼看,赶紧告退。
第二天,金王爷回到王府,去见周惠妃。
一踏进周惠妃的院子,他便看见林紫伶在捉蝴蝶。
“伶儿,你怎么来了?”金王爷诧异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林紫伶见了金王爷,眼睛放出七彩金光。
“你想来便来,捉着蝴蝶没?”
“我捉着一只,可漂亮了,表哥你快来看。”林紫伶扬起一个布袋,一打开,袋子里飞出一只蝴蝶。
“哈……你这不白捉了吗?”金王爷笑道。
“都是你,你赔我蝴蝶。”林紫伶翘起的嘴,简直可以挂个小油瓶了。
“那还不容易,改天我赔你十只。”金王爷忙哄道。
周惠妃走出中堂,见他俩笑闹,便道:“仁儿,伶儿,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说。”
林紫伶一下红了脸,似是知晓周惠妃要说的话是什么。
金王爷和林紫伶进了中堂,在周惠妃左右坐下。
周惠妃拉起金王爷的手,慈爱地看着他,“仁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我给你纳了几个妾,你都不上心,都让我给打发了。你要是中意谁,我让人给你说去。”
金王爷默默抽回手,道:“孩儿想先立业,再成家,如今国家多事之秋,孩儿怎可独自贪欢?”
“话可不能这么说。哪个朝代不是起起伏伏的?难道都不许人娶妻生子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立业并不耽误你成家。紫伶,你说是吧?”说着将林紫伶的手放在掌心。
“是,姨母。”林紫伶偷偷瞄金王爷一眼,脸又红了。
周惠妃见金王爷不吭声,脸略沉了沉,很快又变成一副慈祥的笑脸。
她将金世仁的手拿来,与林紫伶的手交叠,道:“仁儿啊,母亲将京都待嫁的女子都过了一遍,还是觉得紫伶最合适。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都知根知底,家世也般配,你意下如何?”
林紫伶脸红到了耳朵根,她低下头,用另一只手抚着胸口,仿佛激动得快要得心脏病了。
金世仁又将手抽回来,冷着脸道:“孩儿说过,孩儿现在无意成家,谢母妃关心。”
周惠妃这回真的恼了。金世仁虽不大待见她这个继母,之前却还给几分面子,如今却不知发了什么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仁儿,你莫非要一辈子不结婚,还是看不上我们紫伶?或者你已经有心仪的人?你给个准话,母亲也好知道如何做,莫让母亲操碎了心。”
金世仁脑海里忽地闪过方夏雨说的话,“我逃了无数次,又被抓回来无数次,被迫服的毒能毒死十个你。”
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一条毒蛇,不仅毒死了为他纳的妾,还差点毒死他心爱的雨儿,她竟还好意思说为他操碎了心?她不过是为了掌控他而已。
他不要她安排的女人,便是为了脱离她的掌控。她却得寸进尺,如今还要将伶儿塞给他,不过是想通过伶儿来掌控他罢了。
他怎会让她得逞?
金世仁冷冷道:“母亲还是不要为孩儿瞎操心了,孩儿自有分寸。孩儿倒想知道,孩儿的几个妾,母亲是如何打发的?”
周惠妃愣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金世仁会提这个问题,尤其是当着林紫伶的面提。这是要故意找茬的节奏。
她理了理并不凌乱的额发,淡淡道:“母亲见她们不如你的意,又不安分,想着让她们好好参透佛理,便将她们送去翠峰庵自修去了。”
金世仁步步紧逼,冷笑道:“多谢母亲替孩儿着想。孩儿倒要去翠峰庵瞧瞧,她们是否修炼成仙了。”
周惠妃心里一咯噔,莫非他知道了什么?他一向并不管后院这些事,那些小妾他碰都不碰,如今为何一再紧逼?
周惠妃脸沉下来,冷冷道:“仁儿这是怪我没能好好管教你的女人了?”
金世仁道:“那倒不是,孩儿是觉得母亲管教太严了,担心若孩儿看上谁,给吓跑了。”
金世仁有意无意瞟了林紫伶一眼,傻伶儿,这条毒蛇吃人不吐骨头,你还上赶着往前凑,这不是找死吗?
林紫伶听得心里直发毛,这是她该听的吗?金王爷竟然当着她的面和周惠妃讨论小妾的事,是在暗示什么?难道是要吓唬她?
又见金世仁看她,她更慌了,莫不是他在暗示自己无论遭遇什么,都不要跑,要坚定地陪他走下去?
她一定不会跑呀,从儿时起,他便是她唯一心仪的男子,她此生唯一的愿望,便是嫁给他,为他生一箩筐孩子。
周惠妃脸更黑了,“仁儿这是越说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