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雨莫名有些兴奋,“那岂不是说,我很快就能和金王爷和离了?”
太子深深看她一眼,“你不喜金王爷?”
“嗯……也不是。殿下,雨儿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自由自在畅游于山水之间,王府规矩甚严,雨儿不愿被拘束。”
“若周惠妃没了,你岂不是孝亲王府说一不二之人?到时你想怎么便怎么,谁管得了你?”
“这倒也是,不过,雨儿就担心金王爷不愿放了雨儿。”方夏雨有些支支吾吾,她如何敢将那狗王爷这阵子说的疯话说与太子听?
太子闻言,秒懂,必是金世仁对于失而复得的雨儿,视若珍宝,担心她又借故逃了,再也找不回来。
于是他笑道:“他若不肯放你出去玩,你派人告诉孙子丹,我为你做主。”
“好……吧。不过,我要保留与他合离的要求,万一他不肯放我出去,我就合离。”方夏雨终于妥协了。
太子笑了,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赴赏花宴,再不去,母后要着急了。”
俩人一同去了梅园的前厅。那里早已摆下几十张桌椅,围成一个圈,京都的命妇和贵女也已落座。
皇后坐在前厅正中央,在她两旁,坐着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
皇后见太子和方夏雨进来,便招手让他们过来。
皇后拉着雨儿的手,寒暄道:“初次进宫,可还习惯?宫中的下人有些认生。若有哪个下人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和我说,我责罚他们就是。”
方夏雨笑道:“下人们都挺懂礼的,是娘娘教导的好。”
皇后听了甚是高兴,便抬头对太子道:“文儿,听听,雨儿多会说话。一会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她可帮了你大忙呢。”
太子应道:“母后,那是自然。雨儿可是一身的本事,绝非凡人,若用好了,可是孩儿的臂膀呢。”
说着便和方夏雨在皇后下首一张桌子后坐下。
下面的命妇和贵女见皇后对孝亲王妃如此亲密,均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盘算着如何巴结这位宫廷新晋红人。
又见太子说孝亲王妃绝非凡人,更做实了她是个妖妃这个事实,不由又敬又怕。
这赏花宴既是为皇子们挑选嫔妃的,自然少不了贵女们的才艺展示。
京都的贵女们依次上场,有表演古琴的,也有表演歌舞的,有画画的,也有写书法的,倒也热闹。
玉儿来了一段舞蹈,也还马马虎虎,现场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林紫伶本不欲上场,她满门子心思都在金王爷身上,哪里想去凑那个热闹?
奈何玉儿下来后,一个劲地撺掇她上场,说是要借此机会让方夏雨出丑。
“表姐,你只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将方夏雨弄臭了,让皇后不喜她,你便有机会嫁进孝亲王府了。”
林紫伶知道凭玉儿那简单的头脑,绝想不出如此计策,准定是周姨妈教的,便点头同意了。
这确实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林紫伶上场弹奏了一曲古琴曲,博得全场热烈的掌声。
她站起来,向皇后福了深深一福,道:“娘娘,伶儿有一不情之请。”
皇后笑道:“伶儿又出什么馊主意,说来听听。”
林紫伶道:“听闻新婚的孝亲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都挺好奇,若能请出她来,为大家表演,也算是为此次赏花宴增光添彩。”
皇后哪能不晓得林紫伶的小心思?不过是想让方夏雨这个情敌出丑罢了。
不过她常听太子提起方夏雨,也曾怀疑太子给方夏雨迷住了。
她冷眼瞧着,这方夏雨身怀绝世医技,做事果断靠谱,当是太子的助力,正要征求太子意见,纳其为太子侧妃,谁知倒给金世仁抢了先,求皇上赐婚,便罢了这心思。
如今她看旁边方夏雨和太子甚为亲密,也想看看这方夏雨到底还有什么真本事,让大金朝两个顶尖男人都为其神魂颠倒。
思及此,皇后便道:“雨儿,你会什么,也来凑个热闹罢。”
方夏雨正扭头和太子闲聊,忽然被点名,有些懵,不过看到林紫伶那得意的眼神,便知道是她捣的鬼。
说实话,这大金朝的贵女们的才艺确实不咋地,还不如她上少年宫兴趣班时,少年宫举办的汇报晚会上学员们的表演水平。
她有意杀一杀林紫伶的威风,便笑道:“娘娘,既然伶儿有意让雨儿露一手,那雨儿也弹奏一曲,聊以助兴。”
说罢,她款款走到林紫伶刚刚弹奏的古琴前,朝林紫伶露出诡异一笑,便坐下来,熟练地调起琴来。
林紫伶被她笑得毛骨悚然,她突然有些后悔,这方夏雨如此胸有成竹,她是不是又错了?
方夏雨调罢琴,轻轻一拨,流畅空灵的琴音便响起来。全场等着看笑话的贵女命妇们全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