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才去找柳镇卿?”
胡卫民道:“可奇怪的是,当掌门传回钥匙弄丢的消息,柳师叔表现得很坦然,反而是黄师叔因惧怕而躲走。”
晴朗陷入沉思,半晌后,指头敲了敲桌子:“你知道扮演劫匪的是谁吗?”
“是一个从灵台河镇出来的孤儿,名叫小莽。他这几日都藏在大鼓庙里,弟子可以带您去见他。”
“小孩子?”晴朗一愣。
“虽说只有十二岁,他身长八尺,已和成年人一般高大了。这个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身份也足够掩人耳目。”
晴朗起身:“事不宜迟,走吧。”
胡卫民应了一声,却带着他们来到后院,往手心里“啪啪”吐了两口唾沫,麻利地翻上院墙。
一回头,只见五位同道在墙底下一字排开,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胡卫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后脑勺笑:“走这里比较近,弟子习惯了,嘿嘿!”
“哗啦啦”两声风响,晴朗和公孙襄一左一右地飞过墙去。
林恢看向苻辛夷,嘴角浅浅一弯,半边梨涡很生亲切:“怎么样师弟,要为兄推你一把吗?”
“滚,谁要你假好心?”苻辛夷不暇一哂,纵身起跳,单手扒住墙沿就翻了过去。
林恢摇了摇头,如法炮制。
姬源本打算屁股一撅、连滚带爬的,拎起衣摆冲到墙边,一个深呼吸,扶住了额。虽说他扮演的是一个指望不上的江湖骗子,但今后揭掉面具还是要做人的,实在拉不下这个脸。于是他双腿一并一蹬,像大袋鼠一样蹦过去了。
众人沿着一条胡同走到尽头,又从两户人家的围墙上走过。
苻辛夷看着胡卫民在最前面娴熟地用猫步前进,隐隐明白了他说“习惯了”是什么意思,登时眼角有些抽筋:“喂,你以前都是在房顶上办事的吗?”
“嘘,小声!”胡卫民回过头,非常严肃地警告他。
苻辛夷的脸色俞加黑暗了。
许是被那眼神像刀子似地戳来戳去,胡卫民实在扛不住,结结巴巴地说:“师叔稍……稍安勿躁,随我来便知道了。”
不得不说他对天浪城的空中环境很是熟悉,从民居出来,登上宝华酒楼,翻越朱漆栏杆,抱着大红的立柱滑到排水口,又从排水口跳到一棵树叉上,整个过程顺风顺水,衔接妥当。
“干嘛?上吊吗?”苻辛夷随手掰下一根树枝,撇着嘴问。
胡卫民指了指脚下:“此处有一条道路,可通大鼓庙。”
此处是天浪城东南角,几步之隔就是城墙,欢快流淌的小溪像一条玉带,两畔鲜花肥美,姹紫嫣红,一条石阶路在茵茵碧草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几人相继跳下,踏足于草枝上的窸窣声轻柔地擦过耳膜,让他们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古木参天,撑起的阴凉沁透肌肤,丝丝缕缕的光照投下暗黄色的斑点。
清净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