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和向晚浑身沾满战斗的痕迹,先一步回去收拾干净,华英和原秀则等到丹霞峰的灵兽撤离时才走。
路过城主府的近水阁,恰好沈祈在向花镜“请教”术师遇袭之事。
花镜不懂他在说什么,心烦得很,抬眼只见回廊中走过两个人,穿着版型相近的黑色衣服,襟袖轻盈,眸正神清,行走如习习之风,从容而目不斜视。花镜登时面带喜色,招呼那二人:“进来!你们也听听沈大公子所言之事。”
二人并不意外,排着队向花镜行礼,就像两根木头矗立在旁边,至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沈祁。
花镜道:“近来寒曦矿不太安宁,你们行南闯北,若听过什么消息,可为沈大公子解惑。”
花原秀高傲、华英冷漠地“嗯”了一声,两人的神态如出一辙,皆是一副“好无聊哦,关我什么事”的表情。
“二位,多日不见。”沈祁本还想寒暄几句,谁知脸都笑僵了,才得到花原秀不耐烦的一瞥,而华英已经开始神游天外。他嘴角一阵轻微的扭曲,只好问:“二位这是从何处而来?”
“太神山。”花原秀道。
沈祁眼睛一亮,进前一步:“二位在太神山有何公干?”
“干你何事?”花原秀冷冷地道。
“额,这……”这就有些尴尬了。
花镜心里暗笑,表面上却威严地说:“原秀,寒曦矿的安定对于双方来说都是的大事,不可轻慢。”
其实,最大的不安定就是这“双方”了。花原秀瞥眸看了一眼沈祈,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保护巡矿的术师。”
“沧阳的术师也被袭击了吗?结果如何?损失如何?”
花原秀“嗤”了一下,有些好笑:“沧阳的术师听说你们被袭击了。”
沈祁悲愤地拉下脸,盯着他衣摆上的水迹:“那二位可有什么发现?”
“路上和人打了一架。”
“是什么人?”
“暗系术师。”
这就和现场的痕迹对上了。沈祁沉吟片刻,又问:“对方有多少人?全是暗系的吗?”
“就一个。”
“他的长相……”
“露在面巾外面的眼睛炯炯有神。”
不排除底下长了龅牙鱼唇的可能。
一问一答如行云流水,不假思索。沈祁心里生疑,看似衷心地赞叹:“其实正是这一人,或许还有同伙,就让巡矿术师吃了不少亏,二位竟能从他手下全身而退,在下佩服。”
“嗯。”原秀道。
嗯什么嗯……沈祁只想抓住他一顿猛摇,把他的心里话都晃出来。跟这人说话就不能拐弯抹角,只能单刀直入:“你们怎么做到不死人的?”
花原秀不想回答,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沈祁咬咬牙:“这次出使贵城的人当中也有一位失踪了,公子可曾见过?大概这么高,中等身材,国字脸。”
花原秀马上知道,就是之前跟踪他们而被收拾掉的那个术师,对方已经查到他们头上,却低估了一名职业杀手对他人气息的敏感度。
花原秀坦然道:“就是那个鬼鬼祟祟跟在后头的?被打一顿之后扔河里了。”
“……公子一定是认错人了,那小子怎么可能鬼鬼祟祟?”沈祁微笑着把茶杯的碎渣扔下水池,“在下还是去别处找找,也许他只是一时贪玩未归。”
“你还有别的问题吗?”花原秀面色不善,看上去要打人了。
“没有了?耽误二位这许久,真是抱歉,二位请便。”
三天之后,夜晚的猎杀行动没有再继续。但原秀和华英又在寒曦矿连续转悠了几天,做足了“保护术师”的样子才罢。
因为元不惜恰好修习了天相和伏印,向晚把乌金扇中的精要拿给他:“秘洞重开之日,如果赤乌耐不住跑出来,我们一家老少的安危就全靠你了。”
元不惜嘴角微抽着拭了一把汗,敲敲书上的重点,把她的注意力掰回来:“钥匙一分为六,其一玉阳石在天浪城,不可将其置于光下;其二幽月璜在雷皇城,需要一名女子带在身边,镇住至阴之性;其三惊雀石在灵曲城;其四凌飞木在驻龙城;其五巴蛇鳞在濮城;其六沧海月明珠在月下垣。六者合而为一时,阴阳相济,相互调和,才能无视玉阳石、幽月璜的忌讳。”
向晚明白:“就和下药一样,九曲断肠草乃是难得一见的毒物,但和摄魂霜泡姜水后的凝汁拌在一起就能压制。”
“道理大概是一样的……”向晚是个会举一反三的人,元不惜觉得开眼界了。
“黑血汤对压制九曲断肠草也有奇效。”花无垠补充说。
向晚点点头,又摇摇头:“然而黑血汤会引入另一种剧毒,相比之下,僵化汤可能更好一点,喝下去会有一股甜味,无论是从色觉还是味觉上来讲都略胜一筹。如果你对这方面的理论有兴趣,我们不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