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超前的设计感,车身上装载着诸多电子配件,像是经过了数次改装。随着奥克塔文插入钥匙转动,按下点火键,炫彩仪表盘携尾灯一同亮起,排气管发出阵阵轰鸣,向莫茵展示着它动力十足。
莫茵吃惊地走近,两眼放光地打量这辆机车:“它一定很贵吧?现在还能开?”
在末日以后,旧世的交通工具因为各种原因而逐渐遭到淘汰,科技更是倒退百年,牛、驴、马匹一类的生物逐渐成为现在主流的交通运输工具。
奥克塔文瞥了一眼他的爱车,拍了拍它的油箱,“不如说养它的油更贵。” 尽管这么说着,奥克塔文却是毫不在意的模样。
这一幕,自然落到莫茵的眼中,她若有所思地缓道:“骑它很快就能到谷溪镇了吧。”
“当然。”奥克塔文跨上摩托,抬手从车镜上拿下头盔递给莫茵,笑着问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能与你去‘伊丽莎白’共进晚餐呢?”
——伊丽莎白?
看着递到眼前的头盔,莫茵抬手接过,回以微笑:“当然。”
在急掠的凉风之下,坐在机车后座的莫茵遥望前方,眼见着前进的道路变得宽阔平缓。昏暗的天色逐渐从四周笼罩过来,夕阳一点点地没入地平线之下。
随着莫茵身后的余晖沉落,夜幕降临,繁星点缀于高空之上,圆月高挂。
机车前进的道路两侧缓缓升起一栋又一栋的建筑,这些高楼不同以往所见的残垣断壁,它们大部分都保留得相当完好。
这是奇迹。
末日以后,只有极少数的地区得以幸存下来,而谷溪镇就是其中之一。其实谷溪镇原先并不叫这个名字,它在旧世曾有一个举世闻名的名字——
乐园。
十二年前,莫茵和巴里特从这里逃了出去,逃出了这个秩序混乱、充满暴力的地方。不曾想,十二年后她又重新回到这里。
看着远处林立的高楼,莫茵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乐园”仍存在着的时候——那时她被困在乐园里,日复一日地照顾着从“斗笼”归来后受伤的巴里特,看着他无力地躺倒在床上流淌鲜血,自己却无力改变那该死的一切。
莫茵恨恨咬牙,复又松开。
——希望他们都下到地狱去了。
机车的速度很快,等莫茵脱离梦魇般的回忆时,她已经进入到谷溪镇。
四下巡视,莫茵发现这里与她记忆中的乐园已经截然不同。那些装潢奢侈的铺面变得破败或是门窗紧闭,本应挂在高楼上的各类电子荧屏消失不见,繁华的人迹杳无踪影。就连放置在门前的揽客机器人都被拆了个稀碎,只余一副空荡荡的躯壳立在原地。
萧索的街边有人表情麻木的匆匆而过,不曾过多驻足停留。潜藏在暗处的眼睛不善地打量着来往的事物,仿佛在寻找猎物。
一切都变了。
尽管如此,这些漠然的人类和从前一样的令人不喜。
直行的机车突然右转,眼下自动抬起一个闸门,莫茵随即进入到了小型地下停车场内。停车场里十分空旷,一点灯光也无,全靠机车的灯光在照亮前路。
等到机车停稳后,莫茵摸索着滑落站到地上,走到一旁等待。莫茵四下打量漆黑一片的环境,与奥克塔文搭话:“这里是?”
“我们到了。”随着奥克塔文的回答,一束光照耀到莫茵身上,原来奥克塔文还随身携带着一只小电筒,“这里是伊丽莎白的地下停车场。”
迎着光,莫茵微微眯起眼睛:“伊丽莎白是……?”
“一家餐厅,”奥克塔文拔下车钥匙,简短地道,“跟我来吧。”
——餐厅?在末日里,物资稀少的环境下的……餐厅?
莫茵跟在奥克塔文身后,问道:“现在还能开餐厅吗?”
“为什么不能?”奥克塔文反问道,仿佛莫茵向他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莫茵见状,随口转移了问题,“这样……这里没有灯吗?”莫茵注意到谷溪镇内一路灯火通明,这里的太阳能发电设备应该是保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却是漆黑一片——是个行窃的好地方。
奥克塔文步伐一顿,“坏了吧。”
两人走到一个电梯口前,奥克塔文轻点按键,余光轻瞥莫茵,又道:“放心。这是我家族的产业之一,这里很安全。”
“叮——”
停车场内的电梯缓然开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莫茵和奥克塔文身上。两人进入电梯,奥克塔文的指尖落在了“19”按键上点下。
电梯上行中,莫茵透过电梯光滑的镜面观察奥克塔文的神情,见他正看着电梯数字,肩膀微松一副从容的姿态。
“那辆车。”莫茵稍稍开口试探,见奥克塔文有所反应,莫茵继续说了下去,“很干净漂亮,看得出你一直有在保养它,是在末世前买的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