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弯里携着精神病院报告的男人彬彬有礼,“苏先生,宋夫人好像显然不相信我们的话。”
宋氏心中冷笑,她该相信他什么?
望着楼上的苏寒山,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夫人的精神病很不稳定,请你们谅解。”
她瞠目结舌,苏寒山继续,“宋霜,我已经在神康为你报了名,从今天开始你就安心跟他们去吧,他们会照顾好你的。”
宋氏石化,丈夫还在同那些人致歉,“她刚才那些冒犯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我们一家人实在是担心她,才想要将她托付到神康。”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沙发上的那些人靠近她,固住了她手臂,以防反抗。
宋氏突然扭动,想要摆脱他们的桎梏,嗓子像破锣一样,“干什么!你干什么!”
“苏寒山,你凭什么说我有精神病!”
她力气出奇大,几人差点抓不住,苏寒山自楼上下来,严肃处理着,“陌言八岁时,你可是给他喂了安眠药!”
宋氏嗤笑,这算什么证据?
苏寒山好像不想多说,背对着她站。虞飞甍走上前来,“宋夫人,你认为我会凭空消失不见,还说我已经出了国,凭这些我就觉得你,精神不够稳定。”
宋氏疯狂摇头,她明明看见她在她眼前消失的,虞飞甍嘴角上扬,看着她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
苏家突然空了起来,佣人们被苏寒山退下,语重心长,“伏温已经回了国,陌言,你…真的不想与伏家……”
“爸,她们联手做了这样的事,您觉得我还可以原谅?”
也是,伏温虽然是他们认定的儿媳,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允许她这样,妻子宋氏一再认为儿子需要治疗,她们可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婆媳”。
“既然回来了,接下来这些天就好生休养。”苏寒山一再叮嘱。
他虽然在儿子幼时出轨,可这并不代表他一丁点也不疼爱他。一想到那么小的他因为吃了大量安眠药需要紧急到医院洗胃,如今又被偷偷带到了国外…他就十分愧疚。
“你母亲走了,我年纪也大了,苏家,需要一个新的支柱来支撑。”苏寒山感慨万千。
坐在对面的二人面面相觑,他这意思是……想要将权利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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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景半岛的伏家刚刚收到了来自苏家的手写信件。
伏商从管家手上接过信件,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苏家搞得这么郑重做什么?
在钨灯下,展开了信,字字句句,竟然都是对伏家的羞辱!
他大怒,冲着管家问:“伏温呢?让她来我房里!”
真是可恶,苏寒山说他女儿丢失伏家颜面,说她举止古怪,包藏祸心,其中到底发生什么,能让这么多年建立起来关系的苏家一夜间翻脸?
要知道,早在小温小的时候,两家就已经有了联姻意向,娃娃亲就差明面上说出来了,可是,苏寒山变脸变得太快。
书房门被敲了几下,女儿就在门口,“你进来!”
“我问你,你与苏家,与苏陌言做了什么?能让苏寒山郑重写信到我这里,劝说你修身养性!?”
他敲着桌面,浑然大怒,这么多年悉心建立起来的关系就在这信上分崩离析了,总得给个说法。
伏温死鸭子嘴硬,“我没有做什么。如果您非要一个答案,那我去问问他好了。”
刚要转身出去,伏商大手一拍桌面,“站住!既然苏寒山都已经发话了,那我们大可不必上赶着他们。”
已经背过身的伏温瞪大眼睛,“您说什么?”
“苏家,不要也罢,这整个东楠夏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苏家。”
伏长杉的话让她心沉了沉,心坠到冰窖,就连说话也开始结巴:“不不、小时候您就告诉我,以后我会是苏家的人…怎么、怎么可以放弃苏家呢?”
可以说,成为苏陌言的妻子,是她自幼的梦想,也都是起因有父亲的一句话,幼小的她当真了,可是现在他说要放弃苏家,她的梦想哪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手指抓紧桌角,此刻饶是方正的棱也像是尖锐的刀锋,刺的手掌生疼。
伏商态度坚决,一个小小的苏家,还不足以他放在眼里。
大步离开,剩下伏温低下了身子,眼泪直落。
湖心的白鹤还在洑水,虞飞甍心情大好,从明殊区入口进来。
几天不见,家里应该都很想她。今天回来,同时也带来了个好消息——
“是吗?他们真的说,要彻查HOPE发生的事了?”马建业欣喜若狂,来了精神。
这些天经受了事业打击,女儿失踪也让他吃不好,睡不好,终于峰回路转迎来了好事,萎顿的脸色也神采焕发。
“是,依我看,都是看在苏家的面子上。”不然对方也不会改口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