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他来的!你觉得,我为何能在这里活上千百年?”
常逾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询问,可是只要能救秦岭,其他的都无所谓了:“若此事与狐毒有关,还望前辈告知!”
那人看着常逾跪向自己,知道他是个有骨气的,可为了自己的朋友,不惜膝下黄金,不惧重走之恐,对此,也是敬佩的,将常逾扶起来之后,缓缓说道:“当年,青丘狐族落寞,家园不保,无奈之下举族迁徙,我的母亲本是那一代狐族最有希望飞升上神的,可他爱上了凡人,之后就有了我,族里人认定,是母亲是私心导致狐族落寞,而后青丘突遭变故,族里愤然抵抗,我的母亲也在那一场大战里殒身了,所以族人视我为灾祸,弃我于不顾,将我丢在了荒山了,是青丘王不顾族人的反对,将我留在了身边,王妃死后,青丘王不愿独活,将他的内丹给了我,让族人不再欺辱我,千百年来,我身边的族人一个个离去,只剩下了我这个异类!他身上的狐毒是用九尾红狐的内丹所制,而我血脉不纯,体内青丘王的内丹也无法再次转移,所以我只能帮他压制狐毒的苦痛,他的狐毒我也解不了!”
常逾:“那、若找到另一个愿意献祭内丹的九尾狐是不是就能解了?”
那人本想让他接受这个现实,可常逾似乎从他的话里找到了另一种希望。
“千百年了,我一个半人半妖的都活不下去,做了这个守墓人,怎么还会有另一只?而且还是九尾红狐?你可知九尾红狐在我青丘的地位?比你们人间的皇帝都稀少!狐毒内丹,同族之人服下是治伤疗愈,可异族之人服下,虽可解毒,可也只能延续十年的性命,这是奖励亦是惩戒!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常逾:“那就没有什么灵丹妙药了吗?”
“若这世间有这样的灵丹妙药,我狐族何必还要苦苦修炼,飞升上神呢?”
常逾再次从墓中出来的时候,觉得这个除夕夜及其的讽刺,阖家团圆的时候,他竟然知道了自己挚友的死期,知道秦岭之前的说辞,都是骗他的···
田伯看着常逾毫无灵魂的走过来:“怎么了,殿下?出什么事儿了吗?”
常逾喃喃的问道:“他、睡了吗?”
田绛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您说二爷啊!睡了,乔大夫没包扎完就睡了,想必是真的累了!”
常逾阖眼,再次抬头看着满布星空的月色,他这么努力的想改变这个世界,却没想到,最想看到的那个人,或许就没机会看到了!
常逾:“白鹭呢?”
田绛:“哦,刚刚有几个府兵作乱,白将军和孙将军去解决了!”
常逾还没来得及接受现在的局势,对一些人涉及到的人也还没来得及认识:“孙将军是谁?”
田绛:“戚少将军的副将孙淮安,此行也是他带兵将乔大夫和白将军带进德州的,当时薛彦卿发觉不对,欲意抢粮灭口,还是他将人及时拿下的。”
常逾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局面还需要他来掌控,恢复了些神志,准备先解决眼前之事:“薛彦卿关在哪了?”
田绛:“暂时关在柴房,孙将军的人守着呢!”
常逾:“让孙淮安到柴房来见我!”
秦岭睡的香,半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起身来看,正是那名活下来的锦衣卫坐在床上哭。
秦岭捂着腹部的伤口,披上狐裘,来到了他的床边,看着另一侧的袖子已经空荡荡了,乔林再厉害,也不能做到断肢再续,秦岭知道,乔林已经尽力了。
秦岭:“你们、是亲兄弟?”
那人点点头,其实他们兄弟二人长的并不是十足的相像,可一母同胞长的不一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这一遭,他们本不该承受的。
秦岭:“他叫什么?”
在墓穴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询问,可秦岭觉得,英雄应该被人记得。
“暮尧,母亲说,尧字是土地之高,是君王之初!”
秦岭心中不禁觉得,他们的母亲也一定是个伟大的人,因为名字总是代表着父母对孩子的期望。
秦岭:“你叫暮野?”
暮野点点头:“星野燎原,是繁空之始,一天一地,母亲要我们兄弟永远眼里有对方···”
秦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像当年兄长为他而死一样,那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
暮野懊恼着:“他明明已经从幻境中走出来了,是我、是我杀了他!是我失手杀了他!”
秦岭将人抱在怀里,愤恨、懊恼,悔疚在那一刻全都涌上心来···
暮野哭了许久,秦岭也不畏惧自己的衣衫湿了大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自幼长大的兄弟,对于对方或许不是全部,但一定有所依赖。
暮野稍许缓过些来,抹了一把眼泪,看着秦岭,发出了心中的疑问:“二爷,你在里面也遇到了和我们一样的事吗?”
秦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