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披散在蜿蜒在身后,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册。
他走上前去,行礼将手中信封递给金璞玉:“六公主,这是熹仪郡主从外给您递上来的书信。”
金璞玉连忙起身,双手接过,温婉笑道:“辛苦公公跑一趟了。”她心中稍稍有些惊讶,今日午间蒋殊才与父皇在勤政殿中争论过一番,怎地如今还有心情往宫中送信?她的视线瞥过桃春。
桃春立刻走上前来,塞给李掌司一把金瓜子。
李掌司连着谦声推辞,目光不经意间从金璞玉放置在塌上的书籍上扫过,竟是一本史书。
他想起金伍的裁决,不由在心中泛起一丝怜悯:这六公主即便姿容典雅,才学过人又有何用?到最终还是逃不过和亲的命运。女子道最终都是要嫁人的,六公主现如今还不如骄纵的五公主。五公主最起码嫁给京城勋贵,凭着公主身份,日子总过不太差。可,六公主,哎。
他在心中深深叹息,顺势接过金瓜子,出声告退。
桃春将他送出殿外,一回来便见到金璞玉脸色发白,目光中少有地透露出无助,朱唇紧抿,双手紧紧攥住身下铺垫的锦被。
桃春赶忙上前两步,视线一撇,瞧见刚刚李掌司送来的信件散落在地上,隐隐升腾起一丝不详地预感:“公主,怎么了?”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音。
金璞玉没有搭理她,阖上双目,往旁一躺,卧在塌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桃春见状,躬身捡起地上散落的信件,目光扫过,捏住信件的手指,差点抓破纸张。
那日在听琴亭,她也是在的,五公主说了些什么,她一清二楚。那日不过当五公主在刺激六公主,可如今这信件所言...
塌上金璞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瞧着桃春微微颤抖的唇,血色尽失的脸。她长长呼出胸中郁气,手一撑坐了起来。
“公主...”
她抬手按按眉心,闭目沉思片刻,再睁眼时,双眸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吩咐道:“去找几位话多的宫女,去金璞琼那,分说几句父皇近日赏我的东西。”
“待明日,拿着焦尾,咱们去御花园抚琴。”
她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