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吧?”星野真弓从厨房里拎出两个杯子,分别倒上冰水,“不过,保险起见,我之后可能得找机会把它送走。它对你的亲昵太明显了,如果有第三个人出现在这栋公寓里......”
“也可能我就是招小动物喜欢的体质?”安室透挑了挑眉,并没有完全反对,“说起来,以后一起再养条狗怎么样?你喜欢大型犬还是小型犬?”
星野真弓对他跳跃的思维沉默了几秒,半晌慢吞吞道:“我无所谓,你负责训练就行——琴酒的态度倒是一种辨认敌我的好办法,不知道我身份的人就是敌方。但是你提到过,BOSS也参加了那天的会议......”
“那个啊。”安室透挠着雷蒙德下巴,弄得灰猫舒服地眯起眼睛,“那是用来粉饰太平的假象。一台没有在真正工作的电脑、一段被事先伪造的波频。”
“那么果然......”星野真弓沉下眼。
“嗯。”安室透平静道,“他已经没有消息了很长时间,手底下明面掌舵的都不是知道他行踪的人。又或者,有人知道,只是我们不认识。北美的家伙早就蠢蠢欲动,但朗姆还处在观望期,在这之前,是我们能够把控的时间差。”
室内一时沉默下来,星野真弓垂着眼不知在思考什么,空气静谧地流动着,安室透在这短暂的间隙去阳台给雷蒙德添置了猫粮。
再走回来时,他不动声色地收走星野真弓手边的冰水,走进厨房烧了一壶开水,又从橱柜里翻找出蜂蜜。
“我没有办法在这里留太久,那位小侦探还在楼下等我。”他一边检查冰箱一边无奈叹道,“你的冰箱......还真是不令人意外。看来没办法就这样凭空变出熟食。”
星野真弓抱臂靠在吧台上,侧目看着他:“午饭的话我会自己解决。在那之前,我想知道——”
安室透关上冰箱,同她对视。
“‘谢尔盖(Сергей)’,或者‘谢谬沙(Серёжа)’。”星野真弓熟练地念出一串俄语,“你在组织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安室透没有觉得意外,甚至瞬间便串联上线索,意识到她为何如此提问。
“…...这是松本扬泰的证词?”
“嗯。最早是在伊万·安德列维奇同我告别的时候,他突然对我强调了一遍这个名字。”
星野真弓垂下眼。
“对他这种人来说,每个字都是别有用心、每句话都是事先编排过的。他当着我的面从人群中喊出那个人——那个年轻的博士,这个举动只有可能是故意的。他不会莫名其妙地泄漏FSB的随行人员姓名,他没必要这么做。”
“但是你也知道,伊万·安德列维奇——不,应该叫他‘野格’。”安室透顿了顿,“野格真正清醒、保持独立人格和意识的时间很短暂,他可能是故意的,也可能是无意识在说话。”
星野真弓轻轻摇头:“我很确定,至少在那天早上,他是清醒的。他手套和袖口之间的皮肤上有新鲜的针孔和淤痕,他为了能头脑清醒地见我特意给自己打了利他林、‘中枢神经系统兴奋剂’。他主动谈到了他的过去,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安室透一时陷入沉思。
星野真弓兀自续上未完的话:“我能那么快意识到那枚铭牌的含义也多亏了他。但是,我没有办法直接把松本扬泰的证词和‘克格勃’扯上关系。除非我们可以证明那个所谓‘跌特、沙’的短语的确代指‘谢尔盖’的昵称‘谢谬沙’,而‘谢谬沙’就是那位FSB的随行人员、过分年轻的谢尔盖博士。”
“至于这个短语到底有何意义......”
“我曾经——”安室透突然道,“我曾经听说过一些事。基本只能算作捕风捉影,但我们也没有其他线索了。”
星野真弓一怔,望向他。
“关于组织在过去几十年间进行过的人体实验,你已经知道有人可以青春永驻,有人可以增强五感和肉|体强度,有人的伤口可以快速愈合,还有人能够被精神控制吧?”
“这些研究成功的一部分最终演变成组织内部使用的’药品’,和那些从白鸠制药流传下来的半成品合流,形成新版本的‘拉撒路计划’。”
“我们已经在世界的很多角落发现了它们的影子,’药品’也成为组织重要的敛财手段,他们靠这些东西渗透进政府内部,这是他们和其他国际犯罪组织和恐怖组织的区别。”
安室透顿了顿:“曾经有人跟我说,这些人体实验在进行之初就是有详细规划的,并且,是有活着的原型的。”
“......原型?”
“原型。Archetype。心理学上的概念,在这里代指某种蓝本、或者源头。也就是说,第一个接受某一类别的实验的人、或者第一个在该类别实验成功的实验体就是‘原型’。此后的所有实验样本,都是以他们为基础建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