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野真弓眨眨眼,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鲜活的表情——夹杂着兴味和欣慰的愉悦神色。
江户川柯南一时内心十分复杂,他还未理清星野真弓这副表情的真实含义,女人便爽快地回答了他。
“非要说的话,半年前偶然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但真正确定是在九月底,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很忙,所以一直拖到那时候我才有空来采集你的指纹进行比对。毕竟是比较敏感的事情,我不放心让其他人来负责。”
“......”江户川柯南叹气,“真的有那么明显吗?第一次见面就让人觉得不对劲?”
“不,我其实觉得你伪装得还挺不错。”星野真弓说,“灰原哀早就知道你的身份,服部平次和你一样聪明,阿笠博士更是你的亲友,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被你隐瞒得很好,不是吗?”
“只不过,”她顿了顿,“同类之间是会互相吸引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况且,工藤新一失踪和你出现在那家侦探事务所的时间间隔实在太短,我又提前知道世界上存在某种能够让人身体缩小的药物,自然而然作出联想很正常。”
江户川柯南并没有意外她早就掌握了这些信息,沉默半晌后只是问:“那么,果然,我手机里那个定位器也是你安装的吧。”
“是啊,一开始还有窃听器,但中途被我收回了,就在普拉米亚死去那晚,你在我车上不小心睡着的时候。”星野真弓耸耸肩,“很抱歉侵犯了你的隐私权,不过你也私自往别人身上安装过窃听器,我没那么循规蹈矩,不打算追究这点小事。所以,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江户川柯南对她的行事作风早有预料,又问:“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察觉的吗?”
星野真弓十分配合:“什么时候?”
“......我一开始怀疑,是在佐佐木大介公寓爆炸案发生之后,你很自然地带着我参与了案件调查,我那时候既不知道你的公安身份,也不知道你和警察厅的关系,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所以我也只是有所怀疑而已。”
江户川柯南顿了顿。
“现在想想,当时有个巨大的破绽,东京环装线被安装炸弹那天,我用工藤新一的声音给目暮警官打电话,正好撞到松田警官跟我同时作出推理。我作为工藤新一的时候其实跟他一点都不熟,但那天却隔着电话那么精准地认出了他的声音、叫出了他的名字,任谁听到都会觉得奇怪吧?”
“当然,我真正意识到你到底在多久以前就已经掌握了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在察觉到你对我的‘隐瞒’到底是关于哪件事的时候。”
星野真弓从善如流:“哪件事?”
“......灰原哀。”江户川柯南沉下眼,“或者说,宫野志保。她从一开始就是被你们庇护的协助人。我猜,你们大概让她签署了保密协议,帮她办理了真实的户籍,捏造了以假乱真的背景资料,最后以合情合理地手段让她入住阿笠博士家。”
“你清楚如果我察觉到公安和灰原的联系,必然也能察觉到公安知道那种能让人身体缩小的药物存在,从而自然而然地意识到我的真实身份早就暴露。”
“这就是为什么你在拿到佐佐木大介藏起来的药物样本之后悄无声息地顺走了药瓶,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多解释。这同样也是为什么在我提出让灰原也到那间出租屋帮忙的时候,神谷警官会像模像样地对她进行身份检查。”
“——当然,那个时候我和你们几乎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状态了,我提出邀请灰原,也只是做最后一步确定而已。”
“我猜你们估计在某个地方给灰原找到了可以让她大展身手的实验室,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就把她接送到那里,最近有几天她确实形迹可疑,那瓶药的具体成分大概就是由她解析的,森谷贞一的真正死因也是由她确定的,伪造三浦实资假死的基因麻药也是她在原基础上改动的吧?”
星野真弓动了动眉梢,露出一个敷衍的惊讶表情。
“诶?原来你猜到了他是假死啊?”
“......你不会轻易放过这么一个行走的证据库吧。”江户川柯南虚了虚眼,“我猜你估计是把他关在了某个暗无天日的小黑屋,然后日以继夜地折磨、啊不是,询问他有关那些家伙们的情报——”
“别把我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星野真弓淡淡道,“我只是喜欢做两手准备而已。有人要杀他,那个人我没办法轻易控制,所以我得留个筹码在手里防止日后出意外,当然我估计对方很快也会意识到不对劲,毕竟大家都是千年的老狐狸......”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那么,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那个定位器是我安装的呢?”
“那个啊。”江户川柯南顿了顿,“其实就是在发现那只是个定位器,不包含窃听功能的时候......”
“诶?这样就能确定了吗?”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