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少的,就是对登上那名为“冠军”的最高王座的、纯粹的征服欲。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那种征服欲和好胜心就已经在多重因素的催化下,在她内心不要命地生根发芽了。
只不过,她的好胜心通常也只会出现在她重视的领域。
若有朝一日,她觉得某事已经没了征服的必要,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它。弓道如此,社交也是如此。
还未像日后那般发达的互联网加载了一会儿,半晌才跳出检索页面。
星野真弓一目十行,掠过所有只有姓氏相近的株式会社、只有名字符合的女性艺人,一路将页面划到了底,没能找到任何跟笹原麻里子相符的信息。
半晌,她低头按下键盘,将“麻里子”三字删除,只检索“笹原”。
几秒后,她视线落在某个词条上。
笹原任三郎。众议院议员。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在互联网上留下踪迹的笹原,星野真弓之所以在他的词条上投注注意力,是因为挂在词条边的那张照片里,这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有着和笹原麻里子十分相似的面容。
其中最相似的就是那双眼睛。
那双温和可亲的咖色眼睛。
......也无外乎他能当上议员了。
星野真弓沉吟着,慢吞吞关掉电脑,安静写起作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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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她依旧雷打不动地提前到校。
走进教学楼门厅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她:“星野桑。”
星野真弓回过头,就见诸伏景光穿过人群走来,对她笑了笑:“早。”
“早。”星野真弓点点头,两人一起往楼梯走去。
她每天和诸伏景光的交谈内容就是一些有的没的校园琐事,话题范围通常以学习为圆心,冰帝为半径,向不窥探个人隐私的方向铺设开来,颇有一种什么都聊了但又什么都没聊的错觉。
老实说,这种聊天方式还挺不错的。
至少不用动脑子。
那天在食堂里的短暂试探再没有人提及,诸伏景光端给世人看的一向是那张温温和和、没什么距离感的笑脸,星野真弓猜他按这种方式过了十几年,大概早就习惯深入骨髓了。
至少对方真的温文尔雅。
话题围绕期末考试转了一圈,她垂下眼,不经意问:“说起来,我是这个班级的第一个转学生吗?”
诸伏景光一怔,没有犹豫:“是的。当时你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真是吓了一跳呢。很少有人会选择在高三转学。”
星野真弓笑了笑,没回他的话,而是问:“这么说来,除了我之外,A班三年前有哪些人,现在就还是有哪些人?”
“嗯。”
星野真弓垂下眼:“中途也没有人离开吗?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有......”诸伏景光终于感到一丝疑惑,“怎么了吗,星野桑?你看起来有些......担忧?”
“?”星野真弓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担忧?为什么这么说?”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笑道:“不,没什么,我瞎说的。”
“......”星野真弓定定看了他半晌,在推开班级拉门的时候,她信手换了个话题,“说起来,昨天那道题——”
两人谈话的间隙,有三三两两的A班学生路过他们身侧,少年少女细碎的低语从周围传来。
“你开始复习了吗?”
“别提了......我昨天光是写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就卡了半个点儿。”
“啧啧啧,期末考试近在咫尺了哦。”
“唉,有时候还真是很羡慕国际部的学生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IB只会更累。光是想到他们平时每项作业都要算GPA,不仅如此还有CAS......”
剩下的话语消匿在空气里,不再能听清晰了。
星野真弓在课桌前坐下,掏出书本,握笔的右手流畅地转了一圈笔杆。
国际部......吗?
看来那个猜测,的确有验证一下的必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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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主楼为中心绘制冰帝校园的地图,那么国内部教学楼基本集中在西侧,国际部教学楼和体育馆、游泳馆等设施则集中在东侧。
国际部并不像国内部一样有那么多学生,教学楼也精简,星野真弓轻而易举就摸进了去年国际部二年A班曾经待过的教室。
放课后的校园静悄悄的,走廊上偶有几阵脚步声,也只是留下来值日的学生匆匆路过。
星野真弓推开拉门,果不其然见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国际部学生大多课外生活比课内生活还繁忙,没几个人是不参加部活的。
她缓步走进这间课桌椅精简的教室,环视一圈,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