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说:“让开,我要出去。”
“兹拉——”窗帘后面再次传来保温杯刮在大理石茶几上的刺耳声响。
许期急忙上前一步,一手捂住沈乐的嘴。
沈乐也僵在原地不敢动了,保温杯与茶几磕出一声脆响,窗帘后的沈父显然是睡醒了。
沈乐绝望地仰视着许期,眉眼紧皱,攥成拳头的手心里渗出薄汗。
要是自己和许期这副模样被发现,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接着,沈父打了个哈欠,听声音似乎是已经起了身,紧随其后的,是一串懒散的拖鞋声,他像是在屋中转悠,让人猜不透他的目的地是哪里,沈乐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的父亲赶紧回到卧室。
窗帘内部,许期的脚步已经朝前挪到了极限,他的脸侧在沈乐左肩的位置,沈乐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后背是冰冷的玻璃,身前紧贴着的却是许期滚热的身体,燥热的体温在咫尺之间来回传递,沈乐咬紧下唇,被耳畔沉重的呼吸声招惹得心猿意马。
“混蛋……”沈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骂,一时间感觉自己简直是无能狂怒。
许期却在笑,他贴在沈乐耳边,悄声道:“我不介意更过分一点,做实这个罪名。”
窗帘后的脚步声仍旧未停,似乎是在从很远的地方慢慢走近,沈乐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而许期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在暗淡的静默里,沈乐的微凉的手被许期带着缓缓前行,最终触到一片透着热度的布料。
而接下来,沈乐只感到大脑一空,许期勾开了自己身上的薄毛衣,沈乐的指尖渐渐下移,在碰到滚烫柔软的皮肤时,沈乐心脏骤紧,猛然缩起指尖。
“你!”沈乐难以置信地盯着许期,胸腔随喘息上下起伏。
“嘘,会被发现的。”许期小声提醒,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
沈乐被脸上的热气烫得头脑发晕,脚步声和空间里二人混杂的呼吸声交织,她又惊又怕,只感觉许期灵活地掰开了自己的手,手掌在柔软却有沟壑线条的皮肤上肆意游走,从紧实的小腹到劲瘦的腰,她的手心也渐渐沾染上了皮肤的温度。
沈乐知道自己不该任由许期动作,但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令她迷醉。
窗外几颗火星拖着长尾直冲夜空,在一声轰然后绽放出硕大的火树银花,夜色被烟火照亮。
几缕硝烟的味道从窗缝钻入,沈乐没有心思去看窗外的漫天霓虹,只是怯怯抬起头,借着火光去看许期。
她以为许期的表情会是愉悦玩味的,但沈乐清楚看见的,却是他透着玻璃眺望远空,眼尾流露出淡淡的忧郁,与抓着自己的手按在胸口的那个许期,判若两人。
窗帘外传来“啪哒”一声,电视中的零点倒数戛然而止,客厅中空旷宁静,天地间只剩下烟花冲入云霄的爆裂轰鸣。
沈父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终结在清脆的关门声后画下休止。
许期缓缓低下头,与沈乐四目相对。
他眼中晃过一瞬间惊愕,接着展露笑颜。
“新年快乐。”
沈乐喉室一滞,在反应过来后迅速推开许期,慌不择路地提高窗帘,从底下钻了出去。
“喂!”许期连忙拉开窗帘抓住了沈乐的手臂,“等一下。”
沈乐直接甩开许期,紧接着,重重的一掌“啪”的一声落在许期脸上。
许期顿时懵了,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乐已经慌忙跑着上楼了。
许期捂着脸轻轻叹息一声。
好像做过了。
沈乐冲进房间来回走动,许期身上的温度还在掌心残存,她捏着自己的手掌搓揉却依旧感觉手上沾了什么东西,于是进入洗手间里抹上洗手液洗手,直到手心手背都被热水烫红了,沈乐才放过自己。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许期这算是在干什么,是在勾引自己吗?
会想起和许期相处的一幕幕,沈乐更加确定了这个猜想。
沈乐慌乱地扑倒在床上,扯着被子翻滚,细软的头发被蹭得杂乱无章,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一连给慕双双发了几个炸毛小猫的表情包。
“虽然说出来很荒谬,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许期他总是勾引我。”
沈乐咬了咬牙,点击发送。
但一直到沈乐洗完澡,慕双双都没有回复。
这一夜沈乐几乎是失眠到天明,她已经四年没有谈过恋爱了,从前和纪杨在一起的时候,因为两个人年纪都小,情侣间的最亲密接触也只是停留在拥抱。
像许期这样的男生,沈乐倒真是第一次遇到。
她有一种直觉,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