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不见钱袋,想来落入镜湖的时候弄丢了,脸色微变,看向清寒。
清寒见墨竹目光焦灼,心中会意,扯起唇角一笑,一边掏钱袋,一边问掌柜:“你这里粗茶淡饭的也不值多少钱!别欺负我们外来的!”
掌柜笑道:“不会不会,天地良心,我的小店从不宰客! ”
清寒解开钱袋的系绳,里面空空如也,回想起那日醉酒把钱都散了!
她看向墨竹,眼神中满是,不巧,我也没钱!
墨竹见清寒瞪回自己,皱眉苦笑,忽然灵机一动,拿起面前的一杯茶慢慢啜饮,悠然地对掌柜道:“我们还要等位朋友来再点一些菜,不如等他来了再结账!”
掌柜的眯眼一笑,咬牙切齿,道:“哦,等朋友?两位客官,请慢等!”
清寒待那掌柜一走,急道:“我见你上船时,随手一掏,就赏人家银珠子?怎么到这就没钱了?”
墨竹恨道:“别提了,全掉水里了!”
清寒压低嗓门:“那怎么办?”
墨竹叹道:“不就是顿饭钱?等晨欢来了,要把这里买下来都是小事一桩!”说着,见清寒捂着伤口愁眉不展,放柔了嗓音,“你别担心这事,喝两口热茶,暖暖身子!我长那么大,还没碰过这等丢人的事……”
两人一时无话,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掌柜的领着五六个捕快来了。
掌柜的指着清寒墨竹,对捕快道:“就是他们俩,吃白食!”
捕快包围二人,喝道:“要么现在结账,要么衙门走一趟!”
清寒和墨竹被收押大牢。
捕快将二人押入牢房:“进去,少磨蹭!”
墨竹趾高气昂地走进去,见牢房角落还蹲着一囚犯。
囚犯年纪大约四十岁上下,穿着深灰色囚服,身形魁梧,乱发蓬蓬,看见两个细皮嫩肉的新人被推进来,凑过前搭讪,向墨竹问:“嘿,你小子犯了什么事?”
墨竹心不在焉地答道:“呃……一言不合杀了个人,你呢?”
囚犯一听,脸色煞白,暴退到门口,趴在木栅栏上猛力拍打:“官爷!官爷!我要换牢房,换牢房啊——官爷——”
狱卒刚将牢门上锁,斥道:“嚷什么?当这是客栈,牢房随你换?”
囚犯哭道:“不是啊,官爷!我不过偷了一只鸡,怎么把我跟死囚关一起?”
那大叔哭唧唧,狱卒嫌他烦,真就给换一间牢房。
此间就只剩清寒和墨竹二人。
清寒见墨竹得意地哼起小调,将干草搬过来打了地铺,悠然地躺下,哑然失笑:“你倒真自在,上哪都能整个单间……”
墨竹斜躺在干草垛,将两条胳膊枕在脑袋后边:“既来之,则安之,你也过来坐,这里阴湿气重,别靠着墙,小心受凉。”
清寒没好气道:“不是你这瘟神碍手碍脚,我能受这种罪?那掌柜的也是死脑筋,肯让我们赊账,何至于此?”
墨竹笑道:“算了!我们吃白食理亏在先,总不好对人家动粗?他也是小本经营,人人吃饭赊账,生意还做不做了?我的得意楼开业至今,还从没遇到过赊账的!”
清寒揶揄道:“小霸主坐镇,谁敢到得意楼赊账,怕是连坐牢房的机会也没有!” 她本打算吃了饭,分道扬镳,哪知会被收押?如今已无分文,身心巨疲,待这牢房静歇。
两人各占一角坐着。
牢房墙壁顶端有一扇小铁窗,给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增了一抹亮色。
外面稀沙稀沙开始落雨,夹着隐隐的春雷声。
牢里本就安静,此时此刻,更显沉寂阴冷。
风夹着雨丝,从小窗里一阵阵地吹过来。
昏昧的光线下,扬起茫茫的水雾。
墨竹望着水雾出神,仿佛被什么勾起往事。
清寒道:“问你一个问题?”
墨竹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
清寒道:“为何之前问我,有没有见过……鬼?”
墨竹的笑容转瞬凝固,旋即长叹了一声,忆道:“那年我十一岁,年幼气盛,不知天高地厚,身边带着韩旻、暮悦,都是自小长大的弟兄,晨欢感染风寒没有同去,幸亏他没去才躲过一场劫难。”
清寒丢了半糖丸魂不守舍,盘腿而坐凝神运气,试将毒从体内逼出,一边听着墨竹讲述他的事情,好分散些注意力不至于走火入魔,忽觉寒意逼人,痛苦蜷成一团。
墨竹道:“这场变故让很多人离开了我,每次喝醉就能看见他们,仿佛回到从前……”
忽轻轻“噗”一声响起,墨竹转头发现清寒晕倒在旁,急得过去看她,“小孟,你怎么了?小孟?”
他将她揽过来抱在怀中,低头见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浑身不停地发颤,摸了摸她的额头,竟烧得滚烫,喊人道:“来人,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