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进退两难:“阿娇——”
孟玉娇眼眸一沉,袖子里忽地亮出一把短剑,反手朝胡大的小腹猛刺。
“啊——”胡大惊叫一声松开孟玉娇往后退。
伏翼淡然立着,手持枯骨扇轻轻摇动,白色长衫无风自拂,瞅准时机身形闪电般向前。
扇锋刹那直取胡大的咽喉。
扇收时,鲜血喷溅。
胡大虎眼圆睁带着不可置信的惊诧,轰然往后倒地。
伏翼眉目俊秀,手中摇着枯骨扇,发丝随风轻扬,面对胡大的余众,轻描淡写,道:“我脚下的黄土地,埋着数不尽的枯骨,藏着不见天日的野心!还有谁,想试试?”
众人看见胡大惨死,自知不是对手,立刻弃刀投降。
伏翼转过身对空空一笑,神态优雅,语气温柔:“小爷的事我办了,谁要是再胡言乱语,我答应的,我的枯骨扇也不能答应??”
“放心!”空空抚抚伏翼的心口,嘿嘿地点头笑,“不会有胡言乱语!”
伏翼收了扇子,向众人优雅一揖:“尚田良那一头,我另有对策,先告辞了。”
乌云漫山,天色昏沉。
胡大一死,石岭暂且恢复了平静。
这些天,孟玉娇闷头整理范有道的遗物,未跨出房门半步,所食饭菜都由胖子瘦子送至门口。
隔着门传来胖子的叹气:“阿娇又吃、又吃得这么少啊??”
瘦子拍拍他的肩,道:“她心情不好,老范生前最疼她了,如今走了,阿娇肯定最伤心。”
孟玉娇神情木讷地坐在床边,把范有道穿过的旧衣叠齐,弄乱,再叠齐,如此,反反复复,阿爹的骨灰弄洒了,只能做一个衣冠冢。
此时,瘦子对胖子道:“杜威苗青远两位前辈从分岭赶来悼念老范,走吧,今晚有得忙了!”
孟玉娇黯如死灰的眼眸亮起一抹光,转动脖子看向门扇。
胖子道:“阿、阿娇啊,饭菜搁这,你记得吃呀!”
二人嘀嘀咕咕的声音随着脚步渐渐远去。
孟玉娇从床上站起来,快步来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孝袍穿戴齐整。
她打开门赶去参见诸位前辈。
一阵阴冷冷的风吹入灵堂,案上素烛光火闪烁,孝帷轻摆。
孟玉娇白衣胜雪,从纷纷攘攘的吊客之中穿过。
萧辰正与两位前辈寒暄。
孟玉娇上前施礼:“感谢二位叔伯,远道而来为阿爹饯行。”
“这是范师叔的义女。”萧辰对孟玉娇道,“这位是杜伯伯,这位是苗叔。”
杜威身形高大魁梧,狞厉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锋芒锐利,向孟玉娇点点头:“老范不在了,我们会把你当成亲女儿一样疼爱。”
苗青远瘦瘦长长,面容和蔼,见孟玉娇脸色憔悴,也温柔地宽慰:“是啊,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们说,不必见外。”
孟玉娇待二人向范有道敬过香,道:“杜伯伯,苗叔叔,义父临终之前托我将两封信转交二位长辈。”
杜威读了信,热泪纵横,递给苗青远:“一封是萧盟主的遗言,另一封是范老的嘱托,你看看。”
苗青远接过信,仔细地看了,长叹了一声,对萧辰道:“盟主失踪多年,杳无音讯,三岭不可无主,我们此行本是想与范老商议,明确新任盟主,想不到萧寨主早于七年前就过世,这是他的遗愿,原意是将盟主之位交给范大哥,想不到他忽然撒手人寰。”
孟玉娇谎称道:“胡大窥谋盟主之位,是他害死了阿爹!”
杜威怒不可遏:“胡大勾结外人杀害自家兄弟,死,真是便宜了他,我真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苗青远对萧辰道:“范大哥信上的意思,是由他的义女代行盟主之位,让我和你杜伯多多帮衬。”
孟玉娇柔声道:“小女何德何能,如何继任盟主之位?望叔叔伯伯三思,让萧大哥担当此任?”
空空颇感震惊:“什么?慢着慢着,老爷子是不是疯糊涂了,阿娇怎么能当盟主?”
杜威不满道:“空空,你小子怎么还跟从前一样没大没小?莫说死者为大,不该在这里说范大哥坏话,就是范大哥在世,规矩也不能坏,盟主之位历来都是上一任盟主说了算,以手信作为凭证。”
空空道:“手信,我看看!”
苗青远将信递给空空和萧辰让他们自己看。
萧辰接过信对空空道:“空空兄,这的确是范师叔的笔迹。”
空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秦晋从旁道:“孟姑娘人美心善,但是她不能服众,如何成为盟主?”
此言一出,有人响应:“不错,女流之辈,何堪重任?”
“是啊,孟姑娘来石岭,时日不久,她对我们也多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