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晨欢着急地撑开雨伞给他们遮挡大雨。
清寒对萧辰道:“大哥,我是你的小妹,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情绪失控地唤他,后背的伤痛随着风雨加剧疼得冷汗直流。
墨竹的三根手指搭在萧辰的脉:“此地不宜久留!晨欢,快做个担架,将人抬回去!”
晨欢连连应声,让人扎了担架,小心地将萧辰挪上去。
此时,长草丛中一双幽绿的兽眼,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一队人迅速地撤离乱葬岗返回营地。
大雨滂沱,清寒顾不得自己的伤痛,忙着烧热水给兄长擦拭,换上干净的衣物。
当她用巾子仔细拭去他脸上的污泥,震惊地浑身止不住颤动。
随即怒从心起,一团火在五脏六腑乱蹿,全身血脉膨胀。
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紧握他冰凉凉的手,双唇嗫嚅:“大哥??还活着就好??”
墨竹亲自端了一碗熬好的药进来,清寒感激地接过:“多谢你了,我来喂他。”
墨竹颔首,帮衬着扶起萧辰,将一只柔软的圆枕垫到他颈后。
清寒一勺一勺地喂药,萧辰双眸微合起,几乎没什么气力下咽。
药汁从他的唇角溢出来,顺着原本完美无瑕的下颚流向脖子,清寒慌忙用巾子拭去。
“还是我来吧!你这样磨磨唧唧喂到什么时候?药凉了,见效减半!”墨竹从清寒手里拿回药碗,耐着性子塞给萧辰,淡淡道,“凤华,你放心,有我在,你想死也死不了,你落我手里起死回生也不是头一回了!”
清寒急道:“我大哥病成这样了,你还气他?”
墨竹不以为然:“他半死不活,还能喝药已经算好的了,我当年气若游丝的样子,你是没见过,药石无灵,一群庸医束手无策??”
“行了,知道你的医术高明,我大哥需要歇息,你嘀嘀咕咕妨碍他!出去!”
清寒下了逐客令,将墨竹无情地撵走。
墨竹喂完了他一碗汤药,将空碗往边上一搁,起身拂袖:“出去就出去!你凶什么!”
待他脚步走远,清寒坐在萧辰的床边,柔声关怀道:“大哥,你觉得好些么?”
萧辰微微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望定她,勾起唇角轻笑:“小妹,他待你不错??”
清寒垂首红了脸:“你也拿我取笑?”
萧辰阖上双眸,低声道:“我死也放心了。”
清寒道:“大哥莫要胡言乱语,上天让我们兄妹团聚,你就要努力地好起来,这么多年弃我不顾,日后不应该肩负起照拂我的责任吗?省得瘟神登鼻子上脸欺我!”
萧辰轻点头,微微一笑,沉沉睡去。
清寒凝视着他的脸,犹如万箭穿刺,心痛不已。
她守在床头看顾销辰,百感交集,呆坐了一会儿,见他睡得香沉,就蹑手蹑脚地退出去找墨竹。
电闪雷鸣,雨势并未减小。
清寒冒着雨奔去药帐。
他果然独自在那里,拿着蒲扇蹲在炉前煎药。
一个大男人委下身段干这些活,清寒心中道不尽的感动。
她看着他伸手捏药罐盖子时,不小心烫到微微蹙眉的样子,忽然十分心酸。
掀开帐子步入,她对他歉意道:“对不起,我情绪有些激动。”
他“哼”一声背过身子,不搭理她。
清寒挤出笑容,来到他的对面:“生气啦?你为什么不待见我大哥啊?”
墨竹直率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他这人没什么良心!”
清寒道:“可他是我大哥!”
墨竹白了她一眼:“你大哥跟有没有良心,那是两回事!”
清寒知道他不喜欢一个人,讨厌的也很纯粹,赔笑道:“我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我们的小霸王也不会亲自在这里熬药,不肯假手于人!”
“少拍马屁!什么时候学会晨欢那一套?用得着我,就管我叫小霸王,用不着就骂我是瘟神,叫我走开,你们兄妹俩如出一撤,都没什么良心!我看也不用什么滴血认亲,铁定就是兄妹!”
清寒失笑道:“是是是,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他的蒲扇指戳到她鼻尖:“我说你这莽撞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单枪匹马杀去乱葬岗救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清寒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是是,墨神医说的都在理!我大哥什么时候能痊愈?”
墨竹手执蒲扇,轻扇着药炉:“看我心情!”
清寒问:“看心情?”
墨竹慢条斯理道:“心情好,过两天没准就好了,心情不好,就让他等个十年八载!”
清寒伤感道:“那……他的脸?”
墨竹见她难过,软了语气:“药得一口一口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