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从来不会回答她的问题。
这回她抱着侥幸心理想要问问,系统一如既往地沉默,阿黎自嘲,她没再管系统,帮着太医给姜肃止血消毒,而就在这时,她身后出现一行简体字。
【辣味系统】:回宿主的话,自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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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景任仓皇地逃到郊外,此时他头发凌乱,皇袍和双手都是血迹,身后有兵穷追不舍,他实在没有法子,只得在破庙里将就一下。
一脚踏入这庙的时候,姜景任竟觉得这里忒是熟悉,尤其是庙中供奉的那尊神明,眉眼之间,竟跟自己有些相似。
真不错,如今都有人在这般偏僻的地方供奉他姜景任,他果真还算是一代明君。
姜肃大逆不道,皇后云治卿和那群大臣都是谋逆之辈,只要他姜景任不死,他便会回去夺回自己的名誉。
如今只管休养生息便是。
“脏死了。”姜景任不耐烦道。
可就在这时,外头却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老妇,对方眼窝深陷,枯槁般的手举着蜡烛,微弱火光打在她的脸上,满脸褶皱,但嘴角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姜景任神经紧绷,他往后挪动了几寸,便听见老妇苍老的声音——
“我见这位郎君面善,便给您算上一卦。”
“您如今印堂发黑,恐有大凶啊。”
这回姜景任才反应过来此人是谁,他唰地站起身来,:“兰疯子,你怎么在这里!”
兰姥姥手上依旧拿着蜡烛,滚烫的蜡油滴在地上,她咯咯地笑起来,听得姜景任毛骨悚然。
“我需要提醒陛下,此处已是桑国地界,死了人的话,您管不着,死了谁,亦没有旁人在意。”
“您,确定不离开吗?”
话一出口,姜景任瞳孔骤缩,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身后,却发现不知何时神像后面已有密密麻麻的人,所有人在黑暗中露出狰狞的诡笑,而他正巧被蜡烛光照着,显得格外清楚。
神像慈悲的影子与姜景任的影子近乎融为一体,他想挪动步子却像是被焊住般动弹不得。
最后他来不及叫人,神像便轰然倾倒,神像手中抱着的玉玺狠狠地砸中姜景任的头颅,干枯的稻草逐渐被鲜血染红。
烛火跳跃,月上柳梢,黑暗中传来恭敬的声音——
“恭送陛下。”
—
五天后
阿黎被聘为宫廷御厨,云昭仪念着姜肃已无大碍,只是在昏迷罢了,便仅让李忠良照顾他,阿黎有一手好厨艺,定不能被埋没了。
阿黎已打点好了怀安王府的所有事务,黄嫂和裴锦帮着做府里的吃食,她确实亦没何事要做,念着云昭仪说的倒是不错,便收拾好行囊准备入宫住几日。
可正当她准备推开门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拉了自己一把,随即便落入一个坚实的臂弯里。
男子将头垂在她的颈窝处,细碎发丝在她耳后摩挲,对方浑身发抖,但力气却大得出奇,温热的气息徘徊在阿黎耳畔,酥麻像是电流传到颅内。
阿黎听见男子哽咽的声音,对方握住她的手,吸吸鼻子,忒是委屈道:“你不要走好不好?”
阿黎听到着声音瞬间给笑喷了去,她转过身,心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坏念头,挑逗道:“郎君先前不是巴不得我走吗?如今我走了,您不该高兴才是吗,做甚跟我闹别扭?”
此话一出,姜肃的眼睛更红了,他本就刚刚转醒,脑子还有些不灵光,最容易被阿黎牵着鼻子走。
男子的桃花眸里似是灌了水,他垂下头,断断续续地说——
“因为我喜欢你。”
“很喜欢,超级喜欢。”
“我想跟你在一起。”
话音落,阿黎猛地抱住他,她尽量没有碰到对方的伤口,咯咯地笑起来:“阿黎亦欢喜郎君。”
“我不走啦,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可以吗?”
“嗯。”姜肃闷闷地嗯了一句。
姑娘随即踮起脚,温热唇瓣相贴,她握住他的手,外头传来早市热闹的吆喝声,氤氲的蒸笼里灌汤包忒是香,竟让阿黎觉得姜肃亦是甜的。
“煎饼果子配早茶,羊肉米粉嗦起来,闲暇时听我跟大伙唠一唠。”
“今日小满,咱酒楼里安排了凉拌苦菜和麦糕饼,红豆薏米粥最是香甜爽口。”
“客官慢走!”
人间烟火,不过平淡日子里的一盏茶。
四季至味,与君共度。
(正文完)